曹松德看向劉美娥的眼神更鋒利了幾分。
劉員外?家裡有些臭錢麼?氣焰就如此嚣張?
想到這裡,他言語中的嘲諷意味就比剛剛更甚:“哦原來這位小姐叫劉美娥啊!果然人如其名,真想得美也”
“你!你!”被戳了痛處的劉美娥,急得臉色發白。曹松德得意得“哈哈”笑起來,但接下來身體又難受地咳嗽起來,虛弱地喘着,又去摸茶壺,摸幾次都沒摸着。
劉美娥再生鬥志,“彼此彼此!原來你叫曹松德啊!果然人如其名,真是缺德也”
劉敏兒見他二人又吵起來,也不打算勸架了,她走出房間,想獨自一個人走走,莫名地就往石水鳳休養的那個房間方向去。
她還沒走到近前,就看見蕭暮雲與石水鳳在房内人影婆娑,不曾掌燈。
她躲在樹後,望着那個房間的門窗緊閉,心裡的一扇門也漸漸地關合。此時夜風煩擾着她頭頂的樹葉,就好像同時也在煩擾着她的心。
她又一次感覺到自己與别人命運之間參差?
正如,此時,石水鳳在房内,身邊有如意郎君相伴,雖沒有燈光,卻有月亮照着。
而她呢?獨自站在樹下,始終籠罩在黑影陰風裡。
是了,她總是被命運抛棄的那一個,她總是比别人更加的孤獨和辛苦。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身邊的人都比她幸福?為什麼曾經與她共患難的人都遲早要與她分道揚镳?就算是像她自降身份與石水鳳這樣的商家之女做朋友,卻還是一樣的結果?
為什麼?
劉敏兒陷入了思慮,她手裡的絹帕已經被她捏得皺作一團。不知過了多久,她發現,石水鳳居然獨自退出了房間,好像正準備偷偷去做什麼事情。
劉敏兒趕忙偷偷跟過去,想一探究竟,卻還沒走幾步撞上一團黑影,吓得劉敏連忙倒退了幾步。
忙又自作鎮定,怒斥道:“你是何人?”
那人從陰影裡,往前走了一步,突然笑着恭敬道:“原來是劉小姐,是小的呀!咱們在劉大人府上見過的!”
劉敏兒聲音淩厲起來:“原來是你。你辦事不利,那李知州命還好好的呢,你可想好如何跟我父親請罪?”
“小的正在想辦法,小的還想求小姐給指條明路。”那護衛眉眼低垂。等着劉敏兒開口。
劉敏兒望了望石水鳳的方向,眼波流轉,又犯難得歎了口氣,“這樣吧,你速速告知我父親,就說我離家多日,實在想家,叫他親自來接我回府。”
說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步,低語道:“别忘了告訴我爹,多帶些人馬。懂了麼?”
那護衛笑着道謝。“小的懂了。多謝小姐指點。”
那人聽了信,立即轉身離開了。
石水鳳從蕭暮雲房裡出來,并沒打算回酒席。她快步走去廚房,廚房裡的廚子已經找地方去吃酒了,石水鳳在地上随便抱起了一壇子酒,拔下木塞,右手在酒壇口扇了扇,一臉陶醉地嗅了嗅酒香,她又看了看四下無人,從身上小包裡取出一包藥粉,撒了進去。
縣衙牢房。
徐牢頭正與兩衙役吃着晚飯,看見石水鳳抱着一壇子酒走進來,立即熱情地招呼起來。
“徐叔,您和兩位大哥辛苦,我特地抱來一壇子酒。”
那倆衙役一個立即接過酒壇子,另一個趕忙拉了把凳子,用自己衣袖蹭了蹭椅子面,請石水鳳坐下。
徐牢頭站起身笑道:“石三小姐不好好養傷,來這臭熏熏的地方幹嘛呀?”
石水鳳笑道:“水鳳謝徐叔關心!我這不是許久都沒過來瞧您了嗎?嘿嘿!我就尋思着跟您老說說話呢!”
徐牢頭笑得滿臉褶,看向他那個徒弟。“你們倆瞧瞧三小姐,是真心記挂人!我這老頭子也算出息,在縣牢裡幹了一輩子,教出來多少徒弟,也沒三小姐這樣真心待我這糟老頭!”
心懷鬼胎的石水鳳臉紅了下,
“徐叔,您可别挑我這兩位大哥的理!我這不是得了您的好處嘛!自然要來看您的!”石水鳳邊說邊為三人倒滿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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