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官衙出來,鄭襲又前往赤坎,看望義勇軍官兵。忙完公事回到家,已臨近中午。
走進客廳,姑娘們今日都乖巧地坐在圓桌旁。鄭襲道:“今日怎麼這麼安靜,姐妹們都坐在客廳。”
曾氏從廚房出來,笑道:“襲兒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鄭襲每日公事繁忙,哪能記得那麼多;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曾氏道:“今日二月初三(農曆),襲兒是你16歲生辰。過了今日,你就是成年了。”
鄭襲摸了摸腦袋,還真不記得了。前年過生日,他病剛好。跟曾氏、星兒和小月一起過了一個簡單的生日。去年生日在前往琉球途中,鄭襲不讓說。今年這個生日有些特别,成年禮。
女護衛從門外走了進來,“夫人,老爺子來了。”
曾氏、鄭襲和衆女都站起身,去屋外迎接老爺子。曾氏迎上前攙扶住父親,“爹爹!您要過來,我讓襲兒去接您。
“我腿好的很,一頓能吃一大碗飯,哪用人照顧。”
鄭襲上前行禮,“見過外祖父!”
“襲兒聽說年前你幹了一件大事,将馬尼拉的西班牙人一鍋端了。這事幹得漂亮,解氣!想萬曆三十一年西班牙人屠殺我2萬多同胞。可知前明怎麼跟西班牙人說?”
鄭襲搖了搖頭,他根本不了解前因後果。
“大屠殺後,西班牙人一直擔心明朝報複。直到兩年後,明朝給馬尼拉的西班牙人寫了一封信,西班牙人才徹底放下心。信中言:海外争鬥,未知禍首。又中國四民,商賈最賤。豈以賤民,興動兵革。又商賈中棄家遊海,壓冬不回,父兄親戚,共所不齒,棄之無所可惜,兵之反以勞師。”
鄭襲道:“視百姓為蝼蟻,明朝不亡沒有天理。”
“餘聽到此消息,怒發沖冠,發誓此生不為明朝官。”
鄭襲心想,外公年青時,倒是個熱血青年,可惜生錯了年代。
“走,進去!今日是襲兒生辰,不談囯事。”
老爺子坐好,衆女前來見禮。帕萊福安赫拉也學着衆女行過禮,“外祖父好!”
老爺子被這聲半生不熟的“外祖父”,吓得連嗆了幾口茶水。曾氏忙走過去幫他拍背,嗔道:“爹您慢點喝,又沒人跟您搶。”
老爺子心道,我是給你兒子吓到的。“襲兒,這是你在馬尼拉娶回來的洋女。”
曾氏驕傲地說:“爹!帕萊福安赫拉可不是一般的洋女。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她的父親是墨西哥總督,管轄着中國一半面積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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