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馮德清之言,馮既白面上也現出幾分慌亂,但他很快便整理好情緒,鎮定下來。
“族叔所言為何,晚輩委實不知,還望族叔明示。”馮既白自坐席上起身,向馮德清行禮道:“晚輩雖是不才,但替族中掌握安州濟世堂與若幹醫館藥鋪,至今已有十數年,從未出過差錯。外人之言不可信,族叔還須相信既白才是。”
馮既白的辯解之語,并未令馮德清面上的肅然之色稍減。馮德清皺眉思慮片刻,繼續道:“安州自三鎮禍起,便一直是朝廷的财稅重地。朝中顯貴在江南各省搜羅的奇珍異寶,多也雲集于此,再發往長安。”
馮德清停頓了一下,看着面色鎮定的馮既白,又繼續道:“族中之所以能夠經營各地醫館藥鋪生意,與朝中各位貴人相助,有莫大幹系。故而他們借由濟世堂周轉,也是我等投桃報李的分内之事。”
“族叔所言甚是,晚輩早已知曉濟世堂重要,故而一直用心經營……”
“但我怎麼聽聞,既白與公主舉薦的新任醫監之間龃龉不斷,以至于你二人的争鬥,甚至影響到濟世堂的運營?”
“回族叔,晚輩以為新任醫監陸見,其在安州根基不深,雖與我争權奪利,然對我等來講,尚不具備威脅。”
“既白如此成竹在胸,卻可知曉‘千裡之堤,潰于蟻穴’之理?”
“晚輩知曉。”馮既白垂首應道。
“既然知曉,又何故明知故犯?上月族中遣人前往查賬,濟世堂的賬目,又為何殘缺不全,以至于自相矛盾,無法對賬?”
馮既白面對馮德清的質問,也早已想好說辭,他輕咳一聲,道:“江使君赴任安州刺史之後,屢屢遣書吏主簿,對安州各個商鋪皆強令上交賬目核查,以便完稅。濟世堂由于先前屢次周轉大宗貨物,醫藥。更是被拿走賬簿,仔細核查。”
聽聞馮既白的解釋,馮德清的神色卻愈發緊張:“族中查賬,所查為暗賬,你莫不是将暗賬的賬冊,交予州府核查?”
“族叔放心,晚輩雖有事糊塗,倒也不至于分不清是非。交予州府的賬冊,皆是明賬。但有些事關重大的暗賬賬目,晚輩已悄然轉移,以防對立之人借題發揮。待安州之事平息之後,晚輩再将這些賬目發回此地,請族中核查。”
馮德清對于馮既白管理下,有些失控的安州現狀有所不滿。但幾番诘問,馮既白都并未露出什麼破綻,令馮德清心下稍慰,卻又總覺事有不對,絕無可能如同馮既白所說這般輕松。隻是以他的身份,絕難自己親往安州查探。
待得此事畢,定要召幾名族中年輕人前往安州,監督下馮既白管理安州的進展。作為家族中現今的掌舵人,馮德清對于各地馮氏後人的經營情況等,皆略有所知。但是今年安州屢出狀況,讓遠在長安的他,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觀馮德清的面色陰晴不定,令馮既白心中也頗有些忐忑。唯恐自己在安州的這諸多不如意為馮德清所知曉。給自己扣個監管不力的由頭,從而派遣族中更有能力的族人去管理安州這攤子事。
誠如馮德清所言,自三鎮作亂之後,作為朝廷财賦重地的安州及江淮各地,無疑成為了朝中各方勢力競相争奪的勢力範圍。馮既白心知,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族中之人對他進行更替,他日後便絕無出頭之日了。
“我方才已與幾名耆老商議過。”馮德清沉聲道:“鑒于安州地處緊要,倘若既白無法處理這些棘手之事,我等便打算請德榮出馬,暫代既白管理濟世堂。既白自己置辦下的醫館藥鋪,仍然自行掌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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