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徐天臨與陸見正将崔柏遠擡上闆車,秦六娘連忙一路小跑,迅速奔至近前。湊過來看到崔柏遠面色蒼白,當即便起身,對陸見怒目而視。
“陸醫監,莫要忘記,你曾對我許諾過什麼!”秦六娘憤然道。
陸見看到秦六娘對其子的一臉關切之色,頗有幾分關心則亂的意味,便連忙伸手指向醫署堂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秦六娘随他進去。秦六娘美目含怒,一路瞪視着陸見的後背,卻還是跟從他走了進去。
“夫人且息怒。”陸見待得秦六娘入内,連忙出言向她解釋道:“陸某與張獄丞已知曉嫌犯身份,并知會州府派出人手追緝。出事後,張獄丞立即遣人召集陸某,并即刻前往大牢為小郎君醫治,小郎君現下已無大礙……”
聽聞陸見做出的一番事實陳述,秦六娘怒意稍減,但此事驚險,着實令她心急如焚。雖然明知陸見與張大成等人處置得當,方才令崔柏遠撿回一條命。但從情感上來講,秦六娘還是難以接受崔柏遠在大牢中遭遇如此險情。
先前秦六娘謀劃假行刺,被真行刺打斷之後,她便意識到崔柏修極有可能一直都未放棄對崔柏遠趕盡殺絕。倘若設計将他接回府中,倒是更方便了崔柏修尋機動手。相比之下,大牢有獄卒差役看護,相對于府中來講,反倒是個更安全的去處。
基于這種考慮之下,秦六娘方才暫且擱置了将崔柏遠弄出大牢的想法。想令崔柏遠在牢中,至少性命無虞。
但任誰也不曾料想,就在這防範嚴密的大牢之中,竟然出現了這等事。若不是發現得早,此時的崔柏遠,隻怕已是一具屍首了。秦六娘得信之後,越想越害怕,又打聽清楚獄卒将崔柏遠送往醫署進行診治,便馬不停蹄地一路奔來。
“即便爾等皆盡職盡責,處置得當,為何還有賊人能夠接近柏遠,并下毒?”秦六娘嚴厲的語氣之中,仍然充斥着責怪之意:“奴家同意陸醫監的意見,将柏遠暫時留在牢中,是認為醫監與獄卒等人能保他性命無虞!”
秦六娘如同連珠炮一般說出這番話,加之方才趕路甚急,此時氣息變得愈發紊亂,胸口也随之劇烈起伏着。
“倘在大牢這等地方,都無法保證柏遠安危,奴家倒情願将他接回家中,即便有何種意外,奴家也能與愛子共赴黃泉……”
秦六娘想起得信之後擔驚受怕的心情,竟有些抑制不住情緒,抽泣了起來。陸見極少見女子在自己面前哭泣,饒是平日裡總是能夠運籌帷幄,揮斥方遒。現下也是有些亂了陣腳,隻得手忙腳亂地自一旁桌上拿過綢布,遞給秦六娘拭淚。
“那嫌犯是什麼人?”秦六娘擦了擦眼,回想着這些事,怒意更甚:“若教奴家找出他來,定要敲骨吸髓,扒皮抽筋!”
陸見與秦六娘打交道的時間雖不算久,但在他的印象中,秦六娘一直是一副精明又溫婉的女子形象。而此時提起謀害兒子的兇手,竟也如同尋常市井潑婦一樣,咬牙切齒,口出惡語,卻令陸見頗感意外。
“嫌犯是一名獄卒,早在天寶年間便已在大牢中任職了。我與張獄丞都不曾料到,這樣的舊人竟也遭人收買,下此毒手……”
先前陸見與張大成的确都考慮到,給崔柏遠移監之後,在魚龍混雜的下層牢房中,确實有可能面臨安全問題,因而都是反複遴選了一些資曆較老,更為可靠的獄卒負責崔柏遠移監後的監區。
但二人還是未能想到,即便如此,卻還是出了這等大纰漏,又險些令崔柏遠就此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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