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秦六娘驚慌不已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六娘親口吩咐,派出去的“刺客”陳旭。
早先崔柏遠科場舞弊,被崔柏修得知并報官。眼看崔柏遠難逃牢獄之災,秦六娘便動用渾身解數,錢使了不少,人也求了不少。除了那位新來的江使君之外,州府上上下下幾乎打點了個遍。
但讓秦六娘心涼的是,所有人都告訴他,這件案子,江使君已經親手督辦。崔柏遠在鄉試中舞弊,此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如果刺史沒有親自督辦,大可以找個由頭便将人放出來。
但現如今,這事是在刺史那裡挂了号的,誰也不敢出這個頭,隻得建議秦六娘另覓他法。秦六娘冥思苦想,便生出了這等籌謀。
計劃無非是在崔柏遠押送前往大牢途中,派出一名假刺客,隻要操作得當,設法弄出個不大不小的傷,再以此為由,讓崔柏遠先在外醫治。待時日一久,再拜托崔貴妃在聖人面前讨個恩典,将崔柏遠赦免,此事便也了了。
孰料,自己派出去“行刺”的陳旭尚未動手,柏遠便已遇刺。既然如此,這名刺客自然是真行刺。
即便一幫路人都看到崔柏遠狀況尚可,但從真刺客的手下死裡逃生,秦六娘也心知崔柏遠的情況定然不會太好。
秦六娘掀開轎簾,看着街邊的景象,不住催促轎夫快些,再快些。自己唯一的希望,親生兒子崔柏遠現在情況不明,生死不知,饒她秦六娘平日是崔府實際上的大管家,件件事情都處理得井井有條,此時也不由得慌了神。
與此同時,正在濟世堂中的崔柏遠,情況的确也不太樂觀。
先前陸見隻是為崔柏遠進行了初步包紮,但刀刃刺入肩窩較深,此時還需進行進一步按壓止血、清創縫合、傷口消毒,再次包紮等處理。可到達濟世堂後醒來的崔柏遠見是陸見在側,言辭拒絕陸見為其醫治。
崔柏遠心中明白,兩年前的那幾樁事,早已讓他和陸見成為了不死不休的仇人。這世間倘若有無時無刻都想讓自己死的人,陸見定然是其中之一。和長兄崔柏修不同,崔柏修隻是想讓他死,但陸見,卻是想讓他受盡折磨與痛苦後死。
“崔小郎君,你若執意不肯醫治,隻需再待一刻鐘,便會失血過多而死。”陸見站在距崔柏遠幾步外的地方,看着一臉抗拒的崔柏遠,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不信。”崔柏遠面目有些猙獰,忽而又帶上一抹邪笑:“陸見,你定然是想借為我醫治之機,取我的命,好為那小娘子報仇。”
崔柏遠覺得他自己的思維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但他也很明顯地感到,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冷。肩頭上包裹的繃帶早就被汨汨流出的血液染得通紅,可崔柏遠仍然不肯接受陸見的醫治。
“我若想取你命,又何必費盡周折,将你帶來此處?”陸見冷哼:“直接趁那刺客遁走之時,在你傷口上略施手腳,便可直接緻你于死地。”
“那時衆目睽睽,官差們也皆在左近。你若下手,自己也絕難逃脫。而在此處,你大可痛下毒手,而後從容離去。”崔柏遠眼珠一轉,說出的話也并非沒有道理。
陸見聞言,氣極反笑,便一拱手道:“崔小郎君既如此,你大可自便。倘若失血休克而死,也與陸某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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