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紅,繁花似錦。
這是京城的春。
花紅柳綠,不僅有綠,還有五彩缤紛。
花開美如畫,驚豔臨安城。
臨安的風更和煦、溫順,就像寒漠摸着夫人臉的手,生怕手心的掌紋,會将夫人的嫩臉劃傷,無比的輕柔。
寅時中,一輛馬車從“花雪廊”前側門馳出,方向東門,随後便有些黑影尾随而上。
寅末卯初,一輛馬車從“花雪廊”後院的隐秘平房,悄然而出,方向西門,馬蹄裹棉,馬嘴套籠,無聲無息。
西門外,青衣與青豐并肩而立,青衣身側有七人,每人一把無情劍,他們就是“消魂閣”七死侍。
青豐身側有兩位無比魁梧的大漢,一人手持斷頭斧,一人手持斷腸刀,他倆就是别與肢。
馬車來到他們身前,不曾減速,青衣與青豐的身形同時沖天而起,掠向車夫,趕車的寒漠飄然而下,向城内閃去。
三人霎那之間完成換位,别肢與七死侍,策馬跟上奔馳未停的馬車,全程沒有人說一個字。
卯末辰初,暖日東升,此時理應是開門迎客,起始之時,“花雪廊”的大門同樣已開,隻是店内已無商品出售。
升東與輝來在張貼告示,由于本店缺貨,暫關閉幾日,出門進貨,請諸位見諒,家中隻有老弱,請勿打擾!
後院的确留有人,兩對老夫婦,一對住後院,一對住平房,為他們備足銀兩,生活無憂,花花草草們是需要人打理的。
此時尚早,那些護花使者們可能還沉醉于某處溫柔鄉中,不過有一隊镖局的人馬,來到“花雪廊”。
“秋總镖頭?怎能勞你親自出馬?”
來人約四十多歲,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國字四方臉,風霜之色盡顯,身高臂壯,身背一根“無極槍”,正是“俠氣蓋六道”的秋影,秋總镖頭。
秋影抱拳彎下腰,對問候的花彤低聲道:
“廊主,白日裡那些人總會賣我一個面子,隻需防好今夜,便可平安至古丘城。”
“原來如此,事不宜遲,咱們快走!”
秋影将手一招,镖師們立刻行動起來。
這次秋影的動作很大,為保證速度,镖局所有人每人一騎,運貨也是馬車,十多輛馬車,有裝人的,有裝貨的,仆人,侍女全都搬家。
“花雪廊”除四小厮騎馬,其餘人全鑽入馬車之内。
“合、吾”
镖師将“秋影镖局”的镖旗往馬車上一插,在趟子手的一聲号子過後,車隊奔西門而去。
一對老仆笑盈盈的在不停揮手,直至車隊消失視線之中,二人方才進屋關門,他倆需要過一段安靜日子,熱鬧慣的人,偶爾冷清一下,也是一種享受。
從臨安城至古丘城,必須在豐策城歇腳,若從古丘城至臨安城,則必須在依拉城歇腳,豐策城與依拉城在這條通道的一西一東,起着樞紐的作用。
而豐策城西南的吉富城,由于偏僻,很是落後,落後意味着窮,雖然吉富城也算是在古丘城與臨安城之間。
秋影單槍匹馬引領車隊,一路向西,途中冒出過許多人頭,青天白日,秋影橫槍于前,沒有人不給面子,趟子手那聲“合,吾”都不需喊出口,跟着總镖頭出镖,就是舒坦。
“相留客棧”
這是何家在青策城新開的客棧,掌櫃名為何甯。
何甯的身邊圍着三位壯小夥,是寒漠十八死衛的三位隊長,何曆,何宜,何懷。
何甯道:
“王妃們安排好了沒?”
何曆道:
“我們的人今夜無眠,誓死護衛小少主的安危。”
何宜道:
“可惜不能去戰鬥。”
何懷道:
“你真是沒輕沒重,不想搭理你。”
“镖局的人馬就快到來,準備接人。”
這時青豐的身形從屋頂飄落,丢下一句話後消失于客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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