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康見那老者緩緩啟齒,面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隻要你能開口品嘗,我這灌靈小籠的味道定會讓你心滿意足,哪怕你的脾胃再如何衰弱,也能勾起些許食欲,略品一二便知其妙。
“此味……”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滿面欣喜,雙眸雖渾濁卻泛出熠熠精光,“真是人間至味。”
“覺得好吃吧?若是你喜歡,盡管多嘗些,助你複元之力。”許康此刻安心不少,隻願老者能開口進食便是好事。
灌靈小籠内的湯汁,其實僅相當于半勺靈液之量,然而老者竟連飲三口方才盡享其中滋味。
待湯汁飲盡,許康又耐心地以銀筷将小籠包完好地分割為三份,然後謹慎地遞送一部分至老者口中。
他的灌靈小籠包制作得恰到好處,彈性十足而又不失綿軟,即便是牙口不佳之人,亦可輕松品味其中韻味。
此刻的老者體力衰微,咀嚼之力有限,但卻足以一點點咽下這份小籠包。
這小籠包看似尋常,實則内蘊奇香,老者連食兩枚仍覺意猶未盡,欲再嘗一枚,卻被許康婉言勸阻。
“前輩,您當前不宜貪多,我們先來一碗化靈面湯,助消化後再品鑒一下‘陽春白雪’。”
“陽春白雪?何物?”老者眉頭微皺,疑惑問道。
“那是家父所創的陽春面。”許康微笑回應,随手換了一把新勺,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化靈面湯喂予老者。
對于這般境況的老者,許康并未過多計較,所謂“陽春白雪”,不過是他在向食客們強調的一道佳肴特色。面對如此病人,還是誠懇解釋更為妥當,否則提及“陽春白雪”,解釋起來難免繁瑣。
老者原是個識貨之人,聽聞此名,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陽春白雪?倒與陽春面相得益彰,不錯,這是令尊所賜之名嗎?”
“非也,乃是家父所起。”許康笑了笑,取過另一新勺,謹慎地盛了一勺化靈面湯喂入老者口中。
即便陽春白雪的面湯看似清澈如水,入口卻是醇厚無比,更兼有解渴之效。其精華所在已盡數被面湯吸收,皆凝聚于其中。
如果說面條賦予了這碗面美妙的口感,那麼面湯便是整碗面的靈魂所在。許康耐心地喂着老者品嘗面湯,待其飲了三四勺後,便放心下來,繼而挑起一根面條,卷在勺中遞至老者面前。
老者生平首次嘗試如此美味的陽春白雪,尚未觸及面條,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與期待。
一筷子面條入口,老者目光中再次閃現震驚之色,這味道,仍是陽春面麼?
“陽春面竟然是這種味道?”老者不敢置信地道。
對此種疑問,再多言語解釋也顯得蒼白無力,唯有美味才是硬道理。許康淡然一笑:“不必在意是否如此,吃得歡喜便好。”
“嗯嗯,好吃便罷。”老者點頭贊同。
老人宗師淡然一笑,微微點頭,認同了許康的觀點。
的确,諸多事務,唯有成果佳美便已足矣,如今他身處這般境地,無須太過在意瑣碎之事。
滿足口腹之欲便是真理,此言深深觸動了老人宗師的内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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