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亭午飯吃的不太是滋味,總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不過陳淵倒是胃口不錯,一連喝了好幾壺酒,但看上去毫無醉意,整個人清醒的很。
由于斷性結束的比較晚,所以待二人吃完午飯,已經到了下午,督妖監衙門中行走的人越來越多,看起來頗為忙碌。
許多外出辦案的巡執司人歸來,看到陳淵時都會點頭問好,稱一聲“陳都尉”。
他領着俞亭,來到督妖監中心處懸浮的塔樓下,一條能容三四個人同時站立的木質懸梯直通塔樓,伸手拽了拽懸梯旁垂下的繩子,不一會兒,懸梯從塔樓上緩緩下落。
俞亭擡頭望去,近看這千年塔樓,感覺更加雄壯奇異,古樸偉岸,塔樓下方的巨石底部,還刻着“燭龍石”三個大字。他不知這塔樓是如何懸浮在空中的,隻感覺十分神奇。
陳淵率先進入懸梯,俞亭緊跟其後,二人站定,他便拽向另一根繩子,懸梯則漸漸升起。
哐當一聲,懸梯到頂,陳淵通報過後,背負雙手站在塔樓門口耐心等待。
“觀蕊樓除了資物司和秘書司的人之外,是不允許擅自進入的,我們在此等一會吧。”
俞亭望着門上寫着“觀蕊”二字的牌匾,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從樓内走出一個發福的老者,須發皆白,但發髻不整,胡須淩亂,看上去不修邊幅。
陳淵看到來人,恭恭敬敬作了一揖。
“嚴老。”
嚴老看向俞亭,捋了捋胡子,但卻越捋越亂。
“嗯這就是你帶來的人?”
“是,剛結束斷性,我就帶他來了。”
“嗯?還沒喚心嗎?是哪一道?”
“他的斷性有些特殊,所以應該無法成為尋物人。”陳淵老實說道。
嚴老挑起眉毛,一個眼大,一個眼小,有些埋怨。
“所以隔了這麼長時間,你就給我找來一個沒過斷性的普通人?”
“是,不過我認為他很适合秘書司。”
嚴老上下打量了一下俞亭,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普通年輕人,有些清瘦,除了看起來沉穩一些,倒也沒什麼其他特别的。
“好吧,既然是你推薦的,那我也不說什麼了。”嚴老聳聳肩,又說道:“不過他不是尋物人,隻能先從最基層一步步做起。”
陳淵自然沒什麼意見。
“沒關系,剛好鍛煉一下。”
嚴老點點頭,沖着俞亭說道:“小夥子,你叫什麼?”
“回嚴大人,我叫俞亭。”俞亭不卑不亢。
“不用叫我大人,我叫嚴石松,你和陳淵一樣,叫我嚴老就好。”
俞亭覺看着面前的老人,覺得他沒什麼架子,倒像個和煦的鄰家老人。
陳淵這時說道:“嚴老,那他就交給你了,我就先告辭了。”
嚴老随意的揮揮袖子,讓他自行離去,待陳淵回身進了懸梯後,才面向俞亭說道:
“跟我進來吧。”
說完,嚴石松轉身大搖大擺的走進觀蕊樓。
俞亭在身後跟着,亦步亦趨,觀蕊樓結構并不複雜,但房屋衆多,許多房門緊閉,他一間間經過,看到門上寫有序号标識,不知是門牌還是什麼。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一扇門前,門上寫着“九十七”,嚴石松推門而入,裡面一名尋物人聽到門響,趕忙從桌後站起,拱了拱手。
“嚴老,您怎麼來了?”
“帶新人報到,過來給他取身衣服。”
尋物人滿臉讨好,小跑着湊了過來:
“這點小事還勞煩您親自來,知會一聲我給您送到屋裡就好了。”
嚴石松自顧找了一個位子坐下,又開始捋他那胡亂生長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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