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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相又猛咳幾聲,聲音裡的痰音更多了,看向李世民的方向。
“陛下,老臣自感時日無多,陛下與我君臣一場,希望陛下能給我杜家一個體面。”
李世民聽着這個陪伴自己多年出謀劃策的老臣像是在安排後事,眼淚唰就下來了,快步走到杜如晦的床邊,拉着他的手。
“沒事的,沒事的,小寶來了,你會好起來的,房謀杜斷不能少了你啊!克明!”
一時間整個病房的氣氛陷入了十分凝重的悲傷裡,杜荷和杜構兩人也是哭得稀裡嘩啦,更别提杜如晦的老妻了。
尉遲敬德有些不忍,哽咽着跟李世民說:“陛下,臣出去看看。”
尉遲寶琪也是轉身離開病房,李世民以為尉遲寶琪也是束手無策了,更是傷心欲絕。
誰知不一會兒,尉遲寶琪取了聽診器和體溫計就回來了,走到杜如晦邊上掀開被子,把體溫計夾在杜如晦的腋下。
杜如晦冷不防被有些冰涼的體溫計凍了一下,打了個寒顫。又因為腋下夾着溫度計,胳膊不敢使勁,手就這麼耷拉下去了。
李世民一看杜如晦的手耷拉了,以為杜如晦撅撅了,直接上去搖晃杜如晦了:“克明!克明!小寶!快看看克明是不是?”
尉遲寶琪摸了摸李世民的額頭:“也不發熱啊,怎麼淨說胡話呢?杜相這病能治,沒什麼問題,好好的人再被你晃悠死了。”
杜如晦閉着眼睛咳嗽兩聲,表明自己還活着,但是不保證再被李世民這麼晃還活不活得下去。
李世民和杜如晦的妻子都懵逼了:“你能治痨病?不是,痨病還有的醫?”
尉遲寶琪點點頭:“不過要終身服藥了,畢竟這個病會有并發症,正好直系親屬都在,我跟你們講一下情況吧。”
“杜相之前是不是時常發熱伴有咳嗽、咳痰、咳血、盜汗、胸痛之類的症狀?”
杜如晦的妻子點點頭:“英國公說的沒錯,之前老爺時常說起自己胸痛,還有咳嗽一直都有。”
尉遲寶琪搖搖頭:“小病拖,拖成大病了。之前屬于早期痨病,經過規律治療服藥,就可以痊愈。現在很可能就要終身服藥了。”
尉遲寶琪說着話,看了看手上的表,把杜如晦腋下的體溫計抽了出來對着燈光看。
“三十八度,啧啧啧。”
尉遲寶琪甩了甩體溫計:“我去拿藥,你們不要吵鬧病人,我去去就回。”
尉遲寶琪剛出門就看到自己老爹坐在病房門口的尉遲敬德,身邊還站着王德在一旁安慰。
“鄂國公,生老病死是世間規律,不要悲傷。”
尉遲敬德居然哭了:“我隻是看着...看着這幫老夥計們..一個個慢慢離開,我...我受不了。”
尉遲寶琪走到尉遲敬德邊上:“爹,你把杜相說死了?杜相這病能治啊,幹嘛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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