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将這位請到刑房裡去。”毛骧不帶一絲猶豫地下達了命令。
緊接着一隻力道十足的手掌從胡轲後腦勺襲了過來,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倒吊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好不容易在這種上下颠倒的環境下終于恢複了視力,映入眼簾的是各種自己隻在電視劇中見過的刑具。
并且其中不少刑具上,新鮮的血迹肉眼可見。
對于事情能夠發展到這一步,胡轲并不是完全沒有預料,在毛骧出現在自己牢房門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今天等着自己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家夥的耐心就是這樣的有限,自己的拖延還沒持續幾個回合,對方便直接開了大招。
“既然人已經到這兒了,我也就不再跟你說什麼廢話,前那般抵死不認,那後果想必你也清楚。”
如今胡轲已經躺在了自己的砧闆上,毛骧再沒有了一絲顧忌。
隻是毛骧不曾想到,在自己前腳進入刑房,兩個瘦小的身影悄然離開了诏獄,一個飛速地朝着皇宮的方向奔跑了過去,而另一個則奔向了燕王在宮外那所不大的宅子。
“毛大人有啥你問就是了,我就是不看您的面子,也得看這些鐵家夥的面子。别說問一個問題,您就是想知道我小時候偷看寡婦洗澡的細節,我現在都一五一十地給您交代出來。”望着遠處那個火盆裡正在加熱的烙鐵,胡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别跟我廢話,我隻問你一個問題。胡惟庸請來的蒙古人現在藏在哪裡?”毛骧已經完全掌控了局面,不再繞彎子,直接露出了他的獠牙。
聽到這個問題,胡轲終于明白了毛骧為何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審問他這個無名小卒。他也終于看清了毛骧這次大張旗鼓的目的。
“搞了半天,毛骧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給胡惟庸再添一條新的罪名。”胡轲在心裡默默算計着。
“毛指揮使,我知道你現在急着給胡惟庸再加一條罪名,但我勸你别急。如果能查出胡惟庸和蒙古人還有聯系的證據,自然會在你的功績上再添一筆。但如果這樣的證據傳到陛下耳朵裡,原本的滔天巨案就會掀起更加不可預測的波瀾。如果這場風暴繼續擴大,恐怕毛大人你自身也難以保全。”胡轲認真地提醒了一句。
“你隻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别的話不用你這個快死的人來提醒我。”毛骧對胡轲的提醒毫不在意。
“我說的都是真的。”胡轲繼續想辦法拖延。
“我說的也都是真的。”毛骧的回答也一點不帶客氣。
“再問你一遍,胡惟庸找來的蒙古人現在在哪裡?”
“毛大人,這本就是你臆想出來的東西,就算你再逼問我,我還能編個瞎話來應付你不成?”
“廢話少說,我今天要的就是這個證據。”毛骧繼續逼問。
“你要這樣問,我隻能回答不知道,本就沒有影的事,又有何證據可言?”胡轲答道。
“我審了這麼多年的犯人,像你這種死鴨子嘴硬的家夥我見多了。”毛骧往火盆看了一眼,一個年長的獄卒立刻朝那邊走了兩步。
“我真的沒見過什麼蒙古人,你今天就是把我在這裡,也問不出什麼消息。”胡轲掙紮着說道。
“再問你最後一遍,那些蒙古人到底藏在哪裡?”說話間,火紅的烙鐵已經拿在了老獄卒的手上。
“我真的沒見過什麼蒙古人,你就是我,我也不能給你憑空編出一幫人來。”胡轲雖然驚慌,但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徹底放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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