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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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聽聽。”“我準備将王家近衛團當成王家狩獵團來訓練，陛下不是最愛打獵嗎？我就希望給貴族們造成這樣一種假象，陛下寵信外甥，那是因為外甥精通狩獵之道，能夠投陛下之所好！而陛下之所以組建王家近衛團，也就是為了平時狩獵的喜好，舅父覺得怎樣？”黎塞留目光一閃，沉聲道：“那麼實際上呢？”魯漢沉聲道：“實際上，外甥卻通過狩獵之道訓練帶兵之道，在不知不覺中将王家狩獵團的成員訓練成合格的軍官！”黎塞留贊道：“魯，看來你确實是個可造之材，陛下的良苦用心還是逃不過你的法眼哪！其實，陛下從一開始就想擴軍了，卻苦于法蘭西各地貴族握有募兵權，稍有風吹草動就可能引起整個王國的内亂，所以遲遲不敢有什麼動作，也是到了洛林高原之後，才想到了這樣一個絕妙的辦法呀，呵呵，沒想到被你一眼就看穿了。”魯漢謙虛道：“不過外甥擔心難以勝任，隻怕訓練不出陛下和舅父所需要的合格軍官哪。”黎塞留道：“魯，你是我的外甥，在舅父面前你就不必過于謙虛了，你的能力那是明擺着的！如果說羅得要塞和諾伊爾堡的戰事隻是道聽途說，洛林高原和查理軍的較量卻是陛下和我親眼目睹的，正是你的卓越表現，堅定了陛下和我組建王家近衛團的決心，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絕不會錯看你的。”魯漢撓頭道：“那外甥隻能竭力而為了。”黎塞留道：“魯，通過今晚的談話，我對你是完全放心了，盡管放手去做吧，孩子。”魯漢笑道：“那好，舅父如果你沒别的吩咐的話，我想這就告辭了。”黎塞留點點頭，可魯漢還沒走出門，他卻忽然問道：“魯，從洛林高原來到巴黎，舅父看你身邊好像還沒有女人吧？你結過婚了嗎？”魯漢心頭一跳，反問道：“舅父問這幹嗎？”黎塞留道：“随便問問，你去忙吧。”魯漢被問得滿頭霧水，轉身去了。巴黎的夜空，美麗而又夢幻，幾隻信鴿趁着夜色的掩護悄然鑽入夜空，然後四散而去，分别飛往不同的方向。作為歐洲的政治中心，巴黎的一舉一動自然牽動着許多人的心。魯漢被路易十三任命為王家近衛團的消息就在紅衣主教的良苦用心魯漢奉命籌建王家近衛團，第一件要緊的事情自然是選擇駐地，再說他那三百馬賊來到巴黎也已經好多天了，總不能讓兄弟們一直住在旅館裡吧，那多浪費不是？馬不停蹄在巴黎市效跑了三天，魯漢終于選擇了一處絕佳所在，這裡既偏僻、距離巴黎又近，附近還有一大片空地，還有一片不小的湖泊，甚至還有一座小山以及一片不矮的陡崖，可謂海陸空齊全了。選擇好了駐地，魯漢興匆匆地跑到黎塞留那裡彙報，沒想到卻被迎頭澆了一盤涼水。魯漢幾乎是跳了起來，叫道：“什麼！？舅父，我沒有聽錯吧，修建駐地的錢要我自己想辦法？你一分錢也不給？”黎塞留皺眉道：“王國的财賦收入正在萎縮，開支和用度卻在增長，目前的财政已經入不敷出，再無力承擔一支近衛團的開支了，魯，這點希望你能理解。”魯漢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問道：“舅父，該不會是你從中克扣了陛下撥給我的款項吧？”“你這孩子，怎會這麼想？”黎塞留苦笑道，“你在諾伊爾堡當馬賊的時候，不是從費爾伯斯那裡勒索了一大筆錢财嗎，你大可以從中挪用一部份資金呀。”魯漢奸笑道：“哦，我說呢，原來你是在打這筆錢的主意，對不起，那筆錢是全體馬賊兄弟的賣命錢，留着是給大夥養老的，我雖是馬賊首領卻也無權動用，這是原則性問題，不用再說了。”黎塞留聳了聳肩，無奈道：“那就沒辦法了，我确實沒錢，如果你覺得我這什麼東西值錢，你盡管拿去變賣就是了。”我靠！魯漢呼了口氣，背轉身來沖黎塞留狠狠地比了比中指。黎塞留警覺得很，立刻很嚴肅地問道：“魯，你做什麼呢？”魯漢呃了一聲，尴尬地轉回身來，說道：“沒，沒做什麼，這不正發愁呢麼，上哪弄這許多錢去呀？”黎塞留眸子裡忽然掠過一絲莫測高深的微笑，向魯漢道：“魯，其實……倒也不是全無辦法，如果你能把一個人給侍候好了，不要說修建駐地的錢不是什麼難事，就是你招募近衛團團員的費用也一并解決了。”魯漢神色一振，急問道：“什麼人？”黎塞留道：“回頭杜倫尼會帶一名禁衛軍小兵找你，就是那禁軍小兵了。”“禁衛軍小兵？”魯漢愕然道，“一個禁軍小卒能值什麼錢？”黎塞留奸笑道：“禁軍小卒自然沒什麼錢，可她哥哥卻是整個法蘭西最有錢的人，這麼說你明白了吧？嘿嘿。”魯漢呃了一聲，會過意來，指着黎塞留奸笑道：“舅父，我明白了，你丫可真是狡猾，這是想借我手撈錢呢，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這回咱是親兄弟明算賬，所得款項五五分成，絕不許賴皮！”黎塞留糾正道：“什麼親兄弟，是親甥舅！所得款項你三我七。”魯漢失聲道：“你丫可真黑，我出力你還得七？”黎塞留笑道：“你手裡隻有一個小小的近衛團幾百号人，我卻要掌管整個王國的用度，開支比你大多了，自然要占大頭。”魯漢斷然道：“好吧，我四你六，不能再少了，否則你另請高明吧。”“好，就這麼說定了。”這對奸舅淫甥相對奸笑。目送魯漢遠去的身影，黎塞留眸子裡卻忽然掠過了一絲莫名的神彩，低聲道：“衛兵！”一道全身都裹在陰影裡的身影鬼魅般從房間角落的陰影裡閃了出來，恭聲道：“主人有何吩咐？”黎塞留道：“你去把玫瑰騎士的仆人萊昂納多找來，就說我有事問他。”“是，主人。”鬼魅般的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縮回了陰影裡。很快，萊昂納多就被人帶到了主教府邸，知道這是主人舅父的府邸，萊昂納多倒也沒多少緊張，隻覺得由衷的自豪，本來嘛，自己的主人是法蘭西除了國王之外最有權勢的首相的外甥，他能不自豪嗎？“大人，您找我？”面對神色陰沉的黎塞留，萊昂納多除了恭敬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嗯。”黎塞留點了點頭，問道，“魯他有沒有結過婚了？”“沒有，大人，以前訂過一門親，不過後來帝國爆發戰争，婚事被取消了。”“哦，那他在薩克森有沒有相好的情婦？”“沒有，大人，不過主人和妮娜公爵的感情很好。”“妮娜公爵？”黎塞留眉頭悠然皺緊，“他們感情很好嗎？好到什麼程度？”萊昂納多道：“這個很難講，大人。”“他們打算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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