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戰士接連摔倒,看上去滑稽又可憐,教官們高喊着&ldo;站起來&rdo;,邵飛吃力地撐起身子,還未站穩,另一束高壓水柱就從後方直擊膝彎。跪伏在地時,他咬破了唇角。水柱沖擊持續了一個小時,其間隊員們不斷摔在泥中,又被強制站起來。水是冰涼的,在清晨澆在身上出奇地冷。幾乎所有戰士在扛過來之後都無法站立,嘴唇青紫,臉上毫無血色。邵飛耳鳴得更加厲害,胸口被水柱擊中時差點暈了過去,癱在地上緩了十多秒才回過神。他聽見成片的哀嚎,但根本分辨不出哪些屬于自己的隊友。剛脫下衣服時,戚南緒就在他旁邊,但是水柱将隊形徹底打亂。他不能問,也不能碰觸身邊的人,實在忍不住了可以悶哼,但痛苦到極緻時,誰的悶哼聽起來都一樣,都像一群野獸在垂死掙紮。這讓他愈加恐慌。天似乎亮了,教官們正低聲說着什麼。邵飛站在一堆爛泥裡,思緒如一堆亂麻,想将來會不會成為真的戰俘,被俘後會不會受到比現在殘酷百倍的虐待,那時候自己能活下來嗎,能守口如瓶嗎;又想隊友如今是何種情況,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人退出,艾心呢,陳雪峰呢,戚南緒呢;隊長在哪裡?隊長回來了嗎?如果蕭牧庭回來了,是不是就看到他這麼不堪的模樣了?周圍忍痛的呻吟低了下去,教官們将大家的衣服丢至腳邊,命令道:&ldo;30秒,穿上!&rdo;衣服全濕了,裹着泥和沙。邵飛顧不得髒,拿起就往身上套。可以想見,穿衣花費的時間比脫衣少得多,沒人願意裸身站着,就算是一塊肮髒的破布,也迫不及待地穿上。泥沙裹在身上非常不舒服,濕透的布料帶來陣陣寒意,邵飛不由打了個顫,鼻腔又酸又癢,努力忍了幾秒,還是打出一個動靜不小的噴嚏。忽然,前方11點鐘方向傳來一聲疑似回應的噴嚏。邵飛一怔,心中确認道:艾心!人的悶哼聽起來差别不大,但噴嚏卻各有各的腔調。對非常熟悉的人來說,噴嚏可以說是身份象征。知道戰友就在不遠處,邵飛踏實了幾分,雙手悄悄攥成拳頭,卻聽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噴嚏。然而一聲槍響,噴嚏戛然而止。教官吼道:&ldo;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誰再咳嗦打噴嚏,就像剛才被送去醫院的人一樣,不用參加比武考核了!&rdo;&ldo;戰俘營&rdo;不提供食物和水,整整一個上午,戰士們都被驅趕着來回轉圈,要不就是跪伏在地。18天的辛勞加上這十幾個小時的心理折磨,中午又有幾名隊員因為不支而被帶離。下午邵飛逐漸感覺身子發熱,呼吸不暢,腳步沉得幾乎提不起來,心中警種大震,暗道糟糕。被取消比武資格的兵沒有一人是主動退出,全是體力透支,無法繼續接受&ldo;戰俘營&rdo;的&ldo;虐待&rdo;。其中一人被擡上救護車時哭得竭斯底裡,邵飛聽到他嘶啞地喊着:&ldo;教官你讓我回去!我沒事!我還能堅持!&rdo;五大特種部隊的新秀,沒誰願意倒在這種地方。黑布條已經濕透,邵飛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腳邁不動,頭也沉得擡不起來,每走一步都是煎熬,卻不敢倒下,因為一旦倒下就會引來教官的注意。這些嚴厲得不近人情的軍人看似暴戾,卻時刻關注着兵們的身體狀況。邵飛全知道。若非如此,看似不長眼的高壓水柱為什麼會避開戰士們的眼睛,軍醫與救護車為什麼會原地待命。他不敢暴露出疲态,害怕摔倒後被教官抓住,那樣發燒的事就瞞不下去了。倒在&ldo;戰俘營&rdo;的人,沒有資格參加後面的比武考核。撐到天黑,三名戰士情緒崩潰,嚎啕大哭。他們已經&ldo;瞎&rdo;了20小時,看不見東西的恐懼被無限擴大,心理防線一旦出現缺口,後續便是潰不成軍。邵飛似乎聽見一名教官發出低沉的歎息,哭泣的隊員很快被帶走。接下去還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短暫的休息後,隊員們被分成許多小組,邵飛不清楚和自己同組的是誰,直到步行一段時間後,被命令摘下黑布條。同組的隊員隻有8人,有獵鷹的隊友,也有其他部隊的兵。一個娃娃臉以為摘下黑布條意味着折磨即将結束,臉上擠出兩個酒窩。邵飛卻知事情沒這麼簡單。考核大後天才開始,&ldo;戰俘營&rdo;如果現在就結束了,後面兩天幹什麼?他已經不相信教官們會&ldo;好心&rdo;地讓大夥休息了,就算有調整時間,也最多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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