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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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程醒來不久，精神狀态說不上好，但看到蕭牧庭的一刻，眼裡淚花一閃，輕聲道：&ldo;哥，我沒事了。&rdo;蕭老爺子本來也在病房裡，但也許仍在生蕭牧庭的氣，大家一來，他便拂袖而去。邵飛看着他的背影，心下有些酸楚。蕭牧庭卻覆在邵飛耳邊道：&ldo;不用擔心，家裡的事我會處理好。&rdo;蕭錦程一看他們的姿勢，立即了然地笑起來，待探病時間結束，才将蕭牧庭單獨留下來，樂呵呵地問：&ldo;小隊長就是你的心上人？&rdo;蕭牧庭點頭：&ldo;是。&rdo;邵飛站在門邊，待蕭牧庭出來，忽然小聲喊道：&ldo;隊長！&rdo;&ldo;嗯？&rdo;&ldo;你也是我的心上人。&rdo;蕭牧庭目光柔軟，摸了摸他的臉頰，&ldo;我很榮幸。&rdo;邵飛本來以為這次來總部是為了接受表揚，畢竟獵鷹與長劍搗毀了兩個重要軍火走私團夥。但事情卻沒有他想象的這麼簡單。他本人的确受到了嘉獎，還拿到一枚功勳章。但蕭牧庭和嚴策卻有功有過，挨了不少批評。邵飛想不通，問怎麼會這樣。蕭牧庭并不為總部的決定生氣，耐心地給他解釋，他才明白追擊另一個軍火走私團夥的行為風險極高，這次沒有戰士傷亡當然皆大歡喜，萬一出了事，蕭、嚴都得受處分。盡管如此，邵飛心裡還是為兩位隊長打抱不平，戚南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兩人隻要湊在一起，就肯定先說總部的壞話，再吹各自隊長有多厲害。蕭牧庭和嚴策成天被抓去開會，也沒工夫管他倆。不過戚南緒也挺忙的，每天都主動去醫院照顧蕭錦程。邵飛有點怕蕭老爺子，去得不如他勤快，待一會兒就走，每次去都看見他給蕭錦程削蘋果。因為他隻會削蘋果。蕭錦程恢複得一天比一天好，精神氣兒一上來，就跟倆小兵開玩笑。一次戚南緒去外面丢蘋果皮，病房隻剩下邵飛和蕭錦程，蕭老爺子突然駕到，邵飛很緊張，神情極不自然，起身要走。蕭錦程卻抓住他的手腕，笑着跟蕭老爺子介紹：&ldo;爸，他叫邵飛。&rdo;蕭老爺子投來一眼，邵飛立即低下頭。蕭錦程又道：&ldo;他很不錯，是對我哥來說很重要的隊員。&rdo;邵飛手心出了汗，又聽蕭錦程說：&ldo;也是我很喜歡的弟弟。&rdo;邵飛聽見蕭老爺子發出一聲&ldo;嗯&rdo;，正要擡起頭，忽聽對方說：&ldo;你還沒醒來的時候，我跟你哥說過，你們倆，我已經管不了了。&rdo;邵飛心有詫異，亦很忐忑。不久，蕭老爺子又道：&ldo;除了又重傷活不了了，你們的事不用向我彙報，我不關心，也關心不了。&rdo;蕭老爺子走後，邵飛疑惑地看向蕭錦程，對方笑了笑，&ldo;我會幫你們說服老頭子，别怕。&rdo;邵飛沒跟蕭牧庭說這件事。一天下午，蕭牧庭将他帶去一棟兩層建築前，他看着&ldo;英魂紀念堂&rdo;五個大字，心頭猛地一緊。蕭牧庭說：&ldo;走，去看看你哥哥。&rdo;總部的紀念堂比獵鷹的紀念堂大很多，裡面不僅有犧牲的總部戰士的遺像，還有五大特種部隊的烈士。邵飛跟着蕭牧庭緩步而行，看到照片上那張熟悉的笑臉時，眼淚奪眶而出。那是他的兄長，他年少時的依靠。照片已經泛黃，但邵羽的眼睛依舊如記憶中一般明亮。邵飛擡起手，隔着玻璃撫摸兄長的眉眼，然後将臉頰貼上去，就像小時候依偎在哥哥懷裡。蕭牧庭聽見他用很小的聲音說：&ldo;哥，我給你報仇了。我很厲害，你不要擔心。&rdo;離開之前，兩人一同舉起右臂，蕭牧庭輕聲說：&ldo;邵飛交給我照顧，你同意嗎？&rdo;邵飛轉過身，揚起唇角：&ldo;同意！&rdo;蕭牧庭拍了拍他頭，溫和地說：&ldo;我問你哥。&rdo;&ldo;剛才他已經告訴我了。&rdo;邵飛說：&ldo;我哥讓我轉達‐‐同意，一百個同意！&rdo;思緒拉回，邵飛摳了摳光頭，疤有點癢，頭皮抹了生姜之後辣辣的，不怎麼舒服。蕭牧庭和嚴策又被總部的領導們叫走了，讓他好好在宿舍休息，他閑不住，端了個闆凳坐在門口，眼巴巴地等蕭牧庭回來。春天陽光明媚，走廊向陽，下午曬一曬，渾身暖融融的，不久就想困覺。快睡着時，蕭牧庭回來了。邵飛跳起來，問領導們又說了什麼。蕭牧庭歎了口氣，但情緒并不見低落：&ldo;讓我和嚴隊各自認罰。&rdo;&ldo;啊？&rdo;邵飛睜大眼：&ldo;不是說隻有口頭批評嗎？怎麼還真罰啊？罰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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