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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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說：&ldo;你知道他會成為龍王。&rdo;&ldo;我在他真的化形後才真正确定這點。&rdo;雲樹說，&ldo;羅喬怕變化，我原本不怕，但之前有過一次意外，我說的是小七剛出生時的那次，那次造成的後果是他離開了我們，我不敢再冒險了……我甯願他成為龍王，然後以這個身份活下來。&rdo;秦墨沉默片刻後說：&ldo;你做得對。&rdo;畢竟他自己也是這麼選擇的。&ldo;他為什麼會再變回來？他的羅隐族基因以後還會不會出問題？&rdo;雲樹想了想，&ldo;這得等檢查過後才知道。&rdo;&ldo;哦？&rdo;秦墨看着他，他們之間的不信任是相互的。雲樹苦笑，&ldo;羅隐族的事你問羅喬更清楚。&rdo;秦墨點頭。等回到時空裂縫中，燕齊被拉去檢查身體時，秦墨才有機會和羅喬說話，&ldo;燕齊的羅隐族基因有什麼缺陷？&rdo;羅喬的目光一寸不離地看着燕齊，&ldo;什麼？&rdo;秦墨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羅喬一愣，&ldo;不是燕齊的基因有缺陷，是所有羅隐族的基因都有缺陷，羅隐族需要經曆一次關乎生死存亡的進化。&rdo;她解釋了一下進化的優點與缺陷：進化後能力可能會有所提升，但這卻是強制性的，而且無法獨自完成。&ldo;你不知道進化的事？&rdo;秦墨閉了閉眼，在心裡罵了燕齊無數遍，&ldo;對，他沒和我說過。&rdo;他咬牙切齒地道，&ldo;而我也沒有想到過點，我以為你們是得天獨厚的種族，不會有這種緻命缺陷。&rdo;想到燕齊可能真的會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就怒火高漲。羅喬說：&ldo;一開始我以為你不是很喜歡他……是我判斷失誤。&rdo;因為秦墨結婚了，而燕齊也沒有激動到要死要活。要不她會去找秦墨，并問清楚他的想法。秦墨揉了揉眉心，吐出口悶氣，&ldo;進化要怎麼完成？很早之前，他是和我說過羅隐族的人結婚時會有個特殊儀式，不過我沒放在心上。&rdo;什麼亂七八糟的……羅喬哭笑不得，&ldo;沒這回事。進化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既然他的羅隐族特征又顯現出來了，而且他現在還好好的，這就是說他的進化已經完成了。&rdo;秦墨說：&ldo;和我？&rdo;羅喬說：&ldo;不是你？&rdo;&ldo;那時我睡着了，他比我先醒……&rdo;&ldo;不用說了。&rdo;羅喬不打算聽過于隐私的事，&ldo;你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同？&rdo;秦墨想了想，&ldo;你是說他現在睡着了都能無意識地讓船離開時空迷霧？&rdo;羅喬點評道：&ldo;這是他的能力又增強了。&rdo;這點即使作為母親，她也是有幾分嫉妒的。秦墨說：&ldo;我們好像能互相感應到一些情緒。&rdo;羅喬點頭，&ldo;這種感應以後會變得更強。&rdo;&ldo;很好。&rdo;對秦墨來說，有很多東西解釋起來很麻煩，燕齊自己能知道他在想什麼會很方便。羅喬說：&ldo;可能會帶來一些麻煩，畢竟沒人會想完全暴露在别人面前。&rdo;&ldo;沒什麼。&rdo;秦墨說，&ldo;不過，聽起來，這種感應對我來說或許是把雙刃劍，但對燕齊來說卻是鎖鍊。&rdo;羅喬偏頭看着秦墨，她也沒說多少，但這人立刻看到了重點，而這還是個擅長利用一切資源的人……一個想法立刻跳入了她的腦海：就算燕齊再強大，也不會是他的對手。這讓她很不安，但立刻她又想到，這人能去心甘情願地去陪燕齊那麼多年，他還能對燕齊做什麼，付出了那麼多，總不會是為了親手毀滅吧？秦墨看到羅喬的臉色突然變了，便知道自己說得沒錯，&ldo;你說進化是基因缺陷，那就是說它帶來的力量增強與它帶來的副作用不成正比，我想燕齊的感應會比我強，我痛苦一分他會痛苦幾分？&rdo;羅喬的臉色更蒼白了。秦墨笑了，加強版的心靈感應帶來的問題應該是這樣：對他來說，風險是他必需小心一點，盡量别做燕齊不喜歡的事；對燕齊來說，是他的自由一去不複返了，他想離開時自己會知道，而自己痛苦時他也會知道，他感受到的痛苦會是幾倍，很好，他永遠沒辦法心安理得地離開了。本來目前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他拿燕齊的突然失蹤沒辦法，雖然沉默島這裡有時空之門，但這東西的局限性太大，而現在，這個問題被很好地解決了，難得能這麼順利，要知道和燕齊有關的問題，一向是難度最高的。很快，燕齊的檢查結束了，他和雲樹一起走回來，兩人都在笑，燕齊是真的高興，因為他感應到秦墨心情很愉快，而雲樹笑容有些不穩，因為他注意到羅喬心情很差。秦墨問雲樹：&ldo;怎樣？&rdo;雲樹說：&ldo;沒問題，他很健康。&rdo;&ldo;那就好。燕齊，我們去換你的衣服，我讨厭穿别人的衣服。&rdo;羅喬笑說：&ldo;那快去吧。&rdo;秦墨拉着燕齊走開了。雲樹看着他們攜手離去的背影，低聲問羅喬，&ldo;怎麼了？&rdo;羅喬說了她和秦墨的談話，&ldo;這人太強大太聰明又太執着。&rdo;&ldo;每一樣殺傷力都很大，合在一起，會成為災難，是吧？&rdo;雲樹說，&ldo;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小七可以一直做龍王，但現在一切已成定局，沒辦法了。&rdo;&ldo;我不是說他不好，隻是……&rdo;羅喬不知道怎麼說。&ldo;我知道。&rdo;雲樹盡量露出鎮定可信的笑容，&ldo;别擔心，他還有一個優點是很冷靜，沒問題的。&rdo;燕齊房間裡，燕齊正好奇地看着他自己的東西，他看着牆上的弓，秦墨說：&ldo;我送的。&rdo;他摸了摸桌上花瓶裡羽毛，秦墨又說，&ldo;我送的。&rdo;随手翻開桌上的書，秦墨還說，&ldo;我送你的。&rdo;燕齊笑倒在床上。秦墨說：&ldo;床倒是你的。&rdo;他把燕齊往裡推了推，然後在燕齊身旁躺下，&ldo;喜歡這裡嗎？&rdo;燕齊點頭。&ldo;很好。有沒有注意到外面有座島，就是這前你帶我去過的那座開滿金合歡花的島？&rdo;燕齊說：&ldo;我沒看到有花的島。&rdo;&ldo;因為還沒種。&rdo;&ldo;啊？&rdo;秦墨翻身摟住燕齊在他唇上親了下，&ldo;放心，你的金合歡我遲早會幫你種好。&rdo;但最好能把那些犯人都弄出沉默島，和他們做鄰居不會愉快，最好能把那些可憐的原住民也遷走，然後還要解決時間重複的問題，外面的時空迷霧倒不用解決了，那是很好的屏障……秦墨一心兩用，邊想着怎麼解決沉默島的問題，邊和燕齊聊天，&ldo;不記得以前的事會困擾嗎？&rdo;他會問，就是因為他沒感覺到燕齊的困擾。&ldo;不知道。&rdo;秦墨笑着又去親他。燕齊笑說：&ldo;你變得像小孩子一樣，這麼喜歡親親抱抱……&rdo;秦墨吞掉了他接下的話，親到他喘不過氣了才放開他，&ldo;我是很喜歡，而且擅長。&rdo;不過，當年到底是誰更黏人的？想到那時的事難免惆怅……燕齊撲過來了，&ldo;好了，好了，是我更喜歡行了吧。&rdo;他親了秦墨一臉口水。秦墨若有所思，情緒似乎還可以僞造，羅隐族的缺陷真的很緻命……燕齊停下來看着他，&ldo;唔，你又高興起來了，你太多變了。&rdo;&ldo;可惜你隻好适應了。&rdo;秦墨說，&ldo;以前的事，不記得就算了，以後我慢慢告訴你。&rdo;&ldo;哦。&rdo;&ldo;想出去玩嗎？有些地方你應該會喜歡。&rdo;&ldo;哪裡？&rdo;燕齊抓了把秦墨的頭發玩，又盯着秦墨的眼睛看。&ldo;先去琨玉，海邊的城市，那裡有一個很大的博物館，我家也在那裡……&rdo;秦墨看燕齊看着他發呆，便停了下來，&ldo;聽到我說什麼嗎？你在看什麼？嗯……在數我的睫毛？&rdo;燕齊心虛地眨眼。哦，猜對了，秦墨心想，感應能力真的很好用，即使是對于一些不着調的行為。秦墨略過這個小插曲，繼續道：&ldo;然後去陽州，你喜歡陽州，那裡你有一些你喜歡的人。然後去萬物園，那個地方還算有趣，你在哪裡讀過書，你有個好朋友在那裡，還有個胖老頭，你還算喜歡他。還有留風森林，你本來也有朋友在哪裡，但那裡前幾年出了些事，現在改變很大，不管怎樣，去看看也好。你覺得呢？&rdo;&ldo;好。&rdo;燕齊答應得太快。秦墨便知道他沒認真聽‐‐畢竟是些他沒印象沒概念的事。&ldo;然後我們便可以回來了，把花種上……&rdo;這次引起燕齊的注意了，能感覺到他很高興。秦墨覺得有趣，忍不住又湊過去親他。燕齊推他，他挑眉，順着力道退開，燕齊靠過來低頭認真地看着他，然後低頭小心翼翼地親了親他，好像他是什麼稀世珍寶，&ldo;謝謝你願意一直喜歡我。&rdo;秦墨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有一瞬他覺得他像是什麼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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