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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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他為什麼不能吃紅鍋？你是不是傻？一下班，他跟兩個同事一起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聽他們說新開了一家音樂酒吧，環境好歌手好，客人素質也不錯之類的，正聽得心動打算晚上就去試試，一個同事擡手一指，說：&ldo;主編，是等你的吧？&rdo;方士清順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門外台階下停了輛a8，站在車邊的，可不就是他姐夫王齊？說話那同事一臉八卦的問：&ldo;這是你什麼朋友？挺帥的呀，就是那車土了點。&rdo;方士清知道他話裡什麼意思，幹笑道：&ldo;那是我姐夫，親姐夫。&rdo;同事：&ldo;……哦，再見啊。&rdo;和同事道别，方士清有點納悶的走到王齊跟前，問他：&ldo;姐夫，你怎麼來了？&rdo;王齊道：&ldo;不是說晚上一起吃飯嗎？我下班早，順路過來接你一起去。&rdo;方士清詫異道：&ldo;我姐沒跟你說嗎？她有事兒不能去了。&rdo;&ldo;說了，所以就隻有你跟我。&rdo;王齊拉開副駕的車門，示意他上車。方士清站着沒動，他一點都不想去。王齊想了想關上a8的車門，道：&ldo;那開你的車，你們這混時尚圈的真是毛病多。&rdo;方士清一聽，知道王齊這是剛才聽到那同事說a8土的話了，他又不好直說不想跟王齊一起吃飯，幹脆就沒解釋，去把自己的車開了過來。反正a8本來就是土。方士清已經做好硬着頭皮去吃紙的準備了，結果他開車跟在王齊後面，那輛土掉渣的a8卻開到了一家法國餐廳。不吃火鍋當然好，可是方士清頓時更别扭了，跟他姐夫一起吃什麼法國菜，還不如去吃紙。侍應生微笑着迎接客人：&ldo;先生，小姐……抱歉，兩位先生，晚上好。&rdo;方士清今天戴了一條波西米亞寬圍巾，配合造型紮了個丸子頭，他皮膚白，肩又比王齊窄太多，侍應生起先看走了眼，等這&ldo;小姐&rdo;走過來才覺得身高有點不對。方&ldo;小姐&rdo;耷拉着臉站在旁邊，王齊對侍應生說：&ldo;下午訂過位子，兩位，靠窗的位子。&rdo;點菜上菜的功夫裡，王齊和方士清幾乎誰也沒說話。方士清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姐夫例來不是個話多的人，以前他還整天給王齊兩口子當跟屁蟲的時候，三個人隻要坐下來，就是他跟他姐東聊西扯，王齊偶爾才會插一句話。他倒是也習慣王齊的沉默，可是今天，不知道是太久沒有兩個人這樣單獨相處過，還是别的什麼原因，他總覺得王齊有點奇怪。這種奇怪具體表現在……他老是覺得王齊在偷偷看他。沒一會兒，方士清開始如坐針氈。他不知道王齊這是要幹什麼，是方明妤發現他有什麼問題，讓王齊先來試探他嗎？這麼一想，他更覺得王齊看他的眼神簡直無比詭谲，看就看吧，那種似笑非笑高深莫測的表情是個什麼鬼？他被看得後背直冒冷汗，拿餐具的時候手都有一點不穩。好不容易吃完飯，他立刻找了個理由跟王齊告别，然後一溜煙頭也不回的跑了。☆、周五晚上，鄭秋陽約了方士清一起喝酒。在酒吧裡剛一落座，鄭秋陽就立刻掏出手機翻相冊炫耀他的女朋友，看旁邊幾人的表情，十足是來一個就炫耀一次的不要臉節奏。方士清瞥了一眼，果真不是上回見過的那個了，也算給面子的誇了句：&ldo;好胸。&rdo;鄭秋陽樂呵呵的把酒推給他，說：&ldo;特黏人，今兒還非想跟過來，被我攆回去了，還算聽話，趕明兒給你們瞅瞅啊，真人比照片好看。&rdo;大家嘻嘻哈哈一陣，也沒人把他這個女友當回事，反正遇着更好的胸，他還是要換的。鄭秋陽這個人吧，乍一看好像和王齊他弟王超差不多，其實和王超還有點不一樣。鄭家是珠寶世家，王家兄弟的老爸是個挖礦的暴發戶，家教上本身就差了一大截。鄭秋陽是經管專業，後來又專門進修了珠寶設計，有沒有本事另說，起碼不像王超被慣得除了耍賤什麼也不會。可鄭秋陽的問題是，他是他爸的私生子，正室也有兒子，人家吃幹的他喝稀的，大局裡頭的事兒也輪不着他。正經事兒裡插不上手，他就隻能每天不正經的過了。在公司裡頭任了個無關緊要的職位，偶爾畫畫珠寶設計圖，其他時間基本上全用來攢局和泡妞。他和方士清也算是高架橋上一見結緣，互相看對方都挺順眼，他攢起個局一準兒記得叫方士清一起來玩，但凡方士清有時間一般也會過來湊熱鬧。雖說倆人認識時間不太長，兄弟情誼升溫倒是很快。喝了幾圈下來，方士清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看見吧台附近坐着個眼熟的人。有陣子沒見袁瑞，也沒聽說過他什麼消息，這會兒遠遠看着，他自己一個人，周圍也沒有像是他伴兒的人，坐在那自斟自飲，喝的又猛又急，俨然是借酒澆愁來的。方士清沒打算過去打招呼，看兩眼就回了包廂。他也不是完全不好奇袁瑞現在的生活，袁瑞這麼不高興，是因為事業不順利還是和那個有婦之夫感情不順利？可甭管因為什麼，跟他也沒什麼關系，上趕着去問，顯得他跟張狗皮膏藥賊心不死似的。要說起來，他這會兒對袁瑞也早就沒那陣子那麼魔怔了。包廂裡邊分了幾撥，玩骰子唱歌把妹，都開始各自玩各自的。方士清找了個角落坐下，自個兒拿出手機玩開心消消樂。鄭秋陽瞅見他落了單，拿了瓶酒坐他旁邊看他玩，時不時還要指點兩句：&ldo;等會兒小黃雞不夠了，得先撞雞蛋！撞雞蛋啊！哎哎哎這兒明明就有個魔力鳥！卧槽好可惜！&rdo;方士清玩了兩次都沒過去這關，鄭秋陽實在看不下去，把手機搶了過來：&ldo;來，我玩兒你看着。&rdo;他玩兒的倒是十分順利，過了這關又開始玩下一關，還遊刃有餘的跟方士清聊天：&ldo;就你那個親戚，他還不如你呢，大晚上的揣着手機跑東家串西家的找人幫他過關。&rdo;方士清想了想才反映過來：&ldo;你說王超？&rdo;鄭秋陽道：&ldo;可不就是他，什麼遊戲都是戰五渣……據說他大哥玩遊戲很牛逼？是不是真的？&rdo;方士清道：&ldo;沒見過我姐夫玩手機遊戲，老早以前見他玩psp，是挺厲害的。&rdo;鄭秋陽擡眼看他，笑道：&ldo;王超整天說他大哥把他當沙袋打，這是不是真的？&rdo;&ldo;算是吧，&rdo;方士清喝了口酒，說道，&ldo;他是挨打挺多的，我姐夫練過散打，下手可能是重了點，不過他也活該，就愛惹是生非，不打他打誰？&rdo;鄭秋陽嘿嘿笑兩聲：&ldo;看你這樣兒，你姐夫估計是沒打過你。&rdo;方士清把空瓶子扔一邊，又開了一瓶，歎氣道：&ldo;我現在倒真盼着他打我一頓就算了……也不知道他跟我姐是要搞什麼，古怪的不得了。&rdo;鄭秋陽盯着手機屏點來點去，随口問：&ldo;怎麼啦？&rdo;方士清邊喝酒邊道：&ldo;他最近沒事兒就聯系我，估計是我姐指示的，前兩天本來說好和他們兩口子一塊兒吃飯，結果我姐有事兒臨時來不了，就我跟我姐夫倆人，那頓飯從頭到尾他也沒怎麼說話，就是一個勁兒的打量我，現在想起來還覺得直發毛。&rdo;鄭秋陽不覺得這是個事兒：&ldo;是不是催你結婚了？&rdo;方士清猛點頭：&ldo;對對對，你怎麼知道？&rdo;鄭秋陽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ldo;這就對了，王超說他倆把你當兒子養，我看也是。做家長的就愛玩這套，我媽去年開始催我結婚，隔三差五的就來這一出，看着跟神經病一樣，其實就是想把咱們逼成神經病，然後就乖乖就範娶媳婦兒了，對付這種招數，隻要甭理他們就行了。&rdo;方士清：&ldo;……我姐夫跟你媽不一樣。&rdo;鄭秋陽道：&ldo;有什麼不一樣？&rdo;方士清說不出哪兒不一樣，轉移話題：&ldo;還是喝酒吧。&rdo;鬧騰到十二點多才散了場，最後擲骰子過了個圈，方士清點兒是真背，要大他就小，要小他就大，被灌了不少，有點大了，走路七扭八歪，說話也開始大舌頭，所幸頭腦倒還算清醒。他和鄭秋陽并排站在路邊等出租車，鄭秋陽比他還好點，起碼走路說話都還沒問題。先過來一輛車，鄭秋陽連扶帶推的把他塞進車裡，要關門的時候，又覺得不放心，自己也跟着上車。方士清大着舌頭問：&ldo;你上來幹嘛呀？&rdo;鄭秋陽道：&ldo;我先送你回去再回我家，反正這會兒車也不好打。&rdo;方士清&ldo;哦&rdo;了一聲不吭了，歪靠在車窗上昏昏欲睡，淩亂的半長栗色卷發擋住小半張側臉。鄭秋陽越看越覺得自己跟上來是對的：&ldo;你這家夥長得也忒不安全了。&rdo;到了方士清家樓下，鄭秋陽惡作劇的掐方士清的臉：&ldo;小美人，到家了，上樓睡去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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