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眼前的沙丘,他的視野陡然開闊,竟真的出現了一片綠洲。
黃藻驚呆了,旋即他反應過來,他的雙眼瞪大,嘴巴張開,流露出狂喜之色。
他大叫起來。
“綠洲,是綠洲!”
“哥哥,我們有水了,我們有水了!!”
“就像上一次,我們被傳送到這裡,發現了綠洲。現在我們又碰到了綠洲。”
“哈哈哈。我們有救了!哥哥,我們有救了。”
黃藻背着藍藻,邁開腳步,以一種前所未見的速度奔向綠洲。
狂喜似乎賦予了他無盡的體能,原本沉重的藍藻在此刻竟輕如稻草一般。
然而,不管他如何狂奔,他和綠洲的距離竟是始終沒有絲毫的縮短。
忽然黃藻的雙腿一軟,整個人摔倒在了沙地上。他背負的藍藻也摔在地上,還滾了幾圈,仍舊昏迷不醒。
黃藻擡起頭,沙子沾了他一臉,而他視野中的綠洲卻是轟然消散。
黃藻愣住了。
因為剛剛劇烈的狂奔,他的胸膛不斷起伏,粗氣連喘。
“不,不!”黃藻跪在地上,雙手抱頭,揪住自己的頭發,希望之後的絕望讓他更加痛不欲生。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他伸出手,五指張開,伸向綠洲幻影曾經在的方向,但他怎麼也抓不到。
“是假的,假的……”黃藻沒有力氣了。
之前的狂奔榨幹了他最後一絲體力,但是因為情緒激昂,讓他忽略了自身的真實狀态。
最終他摔倒在地上,也是他的身體承受不住,脫離所緻。
沒有綠洲,原來隻是一場海市蜃樓。
一切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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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仍舊熱烈逼人,沙漠浩蕩無垠,而當中的黃藻就像是一個小蟲子。
微渺、可憐、可笑。
他曾經以為依靠的兄長,此刻昏迷不醒,就躺在不遠處的沙礫上一動不動。
這一刻,前所未有的無助感包裹住了黃藻的身心。
獨自求生的壓力,他終于清晰無比地感知到,再不能用之前茫然的狀态來抵禦。
呼吸。
呼吸。
“不要怕。”黃藻這樣告訴自己。
呼吸。
“我好像不能呼吸了……”下一刻,黃藻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
恐懼、無助、凄涼、悲傷等等情緒,濃烈到堵住他的胸腔,堵住他的咽喉,堵住他的口鼻,幾乎要讓他窒息!
“我、我不想死啊……”終于,黃藻大哭了出來。
呼、呼、呼……
針金的胸膛劇烈起伏,喘着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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