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什麼貪污案。”詩華年語氣裡有了些不耐煩。
“坊主曾說過,您最愛的戲,唱的是傾城歌女偶遇高官,兩人情投意合的故事。”燕殊咄咄逼人,“不知這戲,坊主自己有沒有唱過?”
“唱過又怎樣?”詩華年冷笑,“最終還不是高攀不起,棄我回了京城,終歸都是過客,我留不住,自然是要趕的。”
一言畢,兩人都沉默下來。
許久,燕殊抱拳:“多謝坊主,我信坊主,不過若是坊主有所隐瞞,來日再見時,便别怪燕某無情。”
說罷燕殊鄭重地行了禮,轉身離去。
廂房内靜了下來,隻剩爐火煮茶的‘咕噜咕噜’聲,詩華年起身去關門,廂房門被關上的一瞬,她忽然整個人軟了下來,心有餘悸地扶着門框。
詩華年從北狄來到中原,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身為錦瑟坊坊主的她,也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
可像燕殊這樣寒若冰霜、浩氣凜然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忽然有人伸手,扶住了坊主。
那是一名身着灰色棉袍的男子,他輕輕攬着詩華年,笑道:“棄你回了京城?不是夫人舍不得這錦瑟坊,七年都不肯跟我回京都嗎?”
詩華年面露驚慌:“那名巡察使,可能還未走遠。”
“無事,他已經下樓了,若是回來,我會有所察覺的。”徐一弦道,“其實我在想,要不還是與這位燕大人見上一面……”
“不可!”詩華年捂住徐一弦的嘴,“若那巡察使不由分說,就要押你回京都,該怎麼辦?如今三十三名錦衣衛已死,你一人百口莫辯,回了京都便是入虎口!怕是會被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人,嚼得連骨頭渣都不剩啊!”
“哎……”徐一弦歎了口氣,“可總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韓涯知我沒死,定是要殺我滅口的,我一直躲在錦瑟坊,還會牽連你……”
“我不怕牽連!你就好好躲着,躲個十年八年,這事就過去了,好不好?”詩華年央求。
徐大人沒回答,隻是輕輕道:“勞煩夫人給我煮杯清茶罷。”
-
而此時,清露閣樓下,李長天和鐘離正聊得歡快。
燕殊離開後,李長天與鐘離一起站在清露閣一樓靜候,沉默中帶着尴尬,李長天正極力忍着腹部傳來的疼痛,忽然聽見鐘離問他:“敢問大人如何稱呼?”
李長天連忙說了自己的名字。
“李大人。”鐘離點點頭,“李大人可和燕大人一樣,在大理寺當差?”
“不是不是。”李長天搖搖頭,“我不是當官的,就是個跟着燕殊的平頭百姓而已。”
“跟着燕大人的平頭百姓?”鐘離顯得十分詫異。
“對,跟着他,能幫他一下是一下,沒幫就混着。”李長天說。
鐘離錯愕地眨了眨眼睛,許久才緩緩道:“看來燕大人,越來越通人情了呢……”
“啊?通人情?啥意思啊?”李長天問。
鐘離說:“三年前,我曾有幸服侍過燕大人半個月……”
李長天:“服服服服服服服侍?咳咳咳,服侍?”
看着李長天一瞬吓得慌亂結巴,又連忙掩飾的樣子,鐘離不由地笑了笑:“李公子别誤會,隻是端茶倒水,做些書童的雜事而已,我的父親本是吏部員外郎,後來卷入攝政王韓涯的黨派之争,不幸入了死牢,我也因此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因我樣貌尚可,被賊人窺觊,送進了青樓。”
“啊……”李長天面露哀色。
“三年前,燕大人任職大理寺少卿,将當年攝政王韓涯弄出的懸案和疑案,一一翻出來,重新審判,也因此找到了在滿春院的我。”鐘離輕聲說,“滿春院水深,燕大人卻不畏強權,傾盡全力将我贖了出來,可以說燕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原來如此。”李長天點點頭。
“後來我不想再呆在京都傷心之地,于是隻身來到白帝城。”鐘離邊說,邊露出了遺憾、沮喪的神情,“燕大人定是沒想到,再見我時,竟依舊是風月場吧,像燕大人這樣如明月寒梅般的高潔之人,真是與我這等污穢不堪、身陷渠溝不可同語……”
“你别這麼說。”李長天輕輕‘嗐’了一聲,“你怎麼瞎作踐自己呢?都是安身立命,還分高低貴賤?隻要做的事,不會傷害到别人,不會觸及道德底線,那就輪不到别人多嘴,你自己更别去貶低自己。”
鐘離愣愣地看着李長天,許久才反應過來,輕聲道:“李公子……不愧是燕大人的朋友呢……”
鐘離話音剛落,李長天身子忽然晃了一下,一副随時都會跌倒的模樣。
“李公子?你怎麼了?”鐘離吓得連忙伸手去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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