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也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隻能點點頭,可還是讓杜老爹和杜言一起過去,雖然不能進去,總能在外邊照顧一下。杜言拗不過白蘭,和杜老爹交換了個眼神,等到出了院子,在岔路前就分開了,杜言自去那所老宅子,杜老爹則是去找了趙老頭和馮老頭,那兩個老子成天的就在槐樹下歇涼下棋,杜老爹剛好有這愛好,去湊湊熱鬧也好。杜言外婆的宅子在鎮子的東邊,杜言憑着記憶找到了地方,原本二進的瓦房已經有些破敗了,房子前的兩棵桃樹也枯萎了,一棵槐樹倒長得茂盛。杜言一直不明白,怎麼這個鎮子會把辟邪的桃樹全砍掉,栽上了這種鬼木,可幾次提到都被郭平把話題給繞開了,杜言也就沒再問。走到宅子的大門前,明明是七月的天氣,杜言卻覺得一陣的陰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吞了口唾,穩定了一下心神,把背包放到地上,拉開拉鍊,先取出三炷香點燃了插到宅子前,又拿出一張黃紙鋪到地上,杜言正對着大門的方向磕了三個頭,喃喃念了幾句,起身的時候,見三炷香并沒有熄滅,才松了口氣。随手提起背包,卻見一個用紅布裹着的東西掉在了地上,撿起來看了一下,竟然是那塊懷抱,表盤上依舊有着斑駁的劃痕,隻是昨天停擺的表針現在卻在有條不紊的走動着。他記得明明把這塊懷表和外婆的信一起留在了家裡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杜言抓抓腦袋,想不明白。算了,也可能是他自己放進來的,然後忘記了。最近遇到太多的事情,杜言總覺得腦子裡有些亂,随手把懷表塞到褲子的口袋裡,拍了拍背包,走到宅子的大門前,低喃一聲冒犯了,揭開了門上的封條,推開大門,深吸一口氣,跨過門檻。宅子依舊和他記憶中的一樣,隻是帶上了歲月流逝造成的破舊,多了些風吹雨淋留下的痕迹,少了人氣。杜言靜靜的在院子裡站了一會,看着散落在院子角落的幾個木質的小馬劄,他還記得,小的時候,外婆經常坐在院子裡,拿着繃子,一邊繡着,一邊給自己講一些老人流傳下來的故事,當時杜言并不太明白其中的深意,隻是對故事中那些妖魔鬼怪悲歡離合有着莫大的興趣,如今想來,這些未嘗不是先人的親身經曆。推開堂屋前的門,一股灰塵氣撲鼻而來,杜言掩住口鼻退後幾步,任由門開着,直到那股渾濁的氣息散去不少,才擡腳走了進去。堂屋正中,依舊放的是一張油漆的方桌和兩張靠背椅,上邊的漆已經掉得不成樣子。桌子前是一個銅制的火盆,裡面還殘留着一些黑色的灰垢,牆上的貼畫已經斑駁得幾乎辨别不出原本的圖案,鮮豔的色彩都被一層浮灰遮蓋了。外婆的卧室是在堂屋的左側,兩間屋子是聯通的,隻在門的地方垂下一道布簾,杜言看着那破舊得已經看不出原本顔色的布簾,終究沒有勇氣直接上手,而是在院子裡找到一根晾衣用的棍子,輕輕挑開,支到門邊,同樣的等了一會,覺得空氣中的煙塵氣不再那麼重了,才走了進去。剛下了飛機,白晖突然眉頭一跳,停下了腳步。&ldo;總裁?&rdo;來接他的人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似乎害怕聲音大了會吓到這位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賺起錢來卻比誰都狠的老闆。他還是在去年年會的時候遠遠的見過這位總裁一面,當時隻覺得他太過年輕,卻從沒想過,他長得會這麼的……突然,白晖轉頭看了這人一眼,金色的瞳孔隔着墨鏡,閃過一道冷光。而剛剛還有些遐思的男人被那道可怕的目光吓得立刻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多想。卧室裡有些昏暗,兩扇窗都封死了,悶熱不透氣,杜言額頭上流下的汗滴在地上,都能濺起地上的浮灰。杜言打着手電筒仔細查看了一下,除了一張挂着蚊帳的木床,隻在卧室靠西的一個角落放着一隻木箱子,箱子不大,上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浮灰,隻是輕輕拂一下,就能飄起一團,嗆得杜言直咳嗽。簡單擦了擦,杜言就取出從匣子裡得來的鑰匙,一把一把的嘗試着開啟箱子上的那把銅鎖,到底是把那個鏽迹斑斑的鎖給打開了。杜言蹲着把那隻箱子打開,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箱子裡有些什麼,隻覺得一股污濁的味道迎面撲來,再加上屋子裡又悶又熱的,杜言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轉頭看看身後支起的簾子,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眼前的畫面有些模糊,本來灰暗的空間忽然變得明亮起來,空氣中灰塵的味道也夾雜了一絲絲帶着甜味的桃花香,隐約可見一個穿着舊時褂子的女人,就那樣站在門邊,一手掀開門簾,一手抿了抿頭發,正跨步走進來,随着她的走動,腦後發髻上那隻梅花簪子垂下的流蘇也擺動着,一下又一下,炫花了人的眼……杜言心道不好,連忙閉上雙眼,單手支在額前,不敢再張眼,靜靜的呆在原地,過了一會,覺得空氣中灰塵的味道不似剛才那般滞澀了,杜言才慢慢的睜開眼,也不敢四周張望,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合上那隻箱子,抱起箱子慢慢的站起身,低着頭,走出了那間卧室,把箱子放到堂屋的地上,随即轉身抽掉支着門簾的棍子,從背包裡拿出一張符貼在門框上,才緩緩的舒了口氣。既然找到了這隻箱子,杜言便不打算久留,剛剛隻掃了一眼,箱子裡除了一些日常的用品,隻有一本硬皮的筆記本引得杜言留心。走出了老宅的大門,插在大門前的三炷香已經快燃盡了,看了看表,時間早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杜言本以為自己沒耽擱多長時間,看到這個情景,瞬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重新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恭敬的收起鋪在地上的黃紙燒掉,杜言頭也沒回的離開了這個宅子。在他離開沒多久,本已經關嚴的大門突然吱嘎一聲,緩緩的開啟了一道縫,一陣風吹過,無聲的,帶起了一陣桃花的香味。杜言沒直接回郭平家,而是先去找了杜老爹,杜老爹正和趙老頭正殺得興起,見了杜言,本想說再留一會,等他下完這盤,可看兒子有些青白的臉色,也隻得把位置又讓給了馮老頭。&ldo;趙老,馮老,我們就先走了,改天再好好殺上一盤。&rdo;&ldo;恩。&rdo;馮老頭叼着煙袋點點頭,眼皮掀都沒掀一下,趙老頭則是掃了一眼杜言抱着的那隻箱子,神色變得有些奇怪,&ldo;言小子,你這箱子哪來的?&rdo;&ldo;從我外婆那個宅子裡取來的,說是留給我的東西。&rdo;&ldo;哦。&rdo;趙老頭也沒再多問,揮揮手讓杜家父子離開了,随即和馮老頭交換了一個眼色,兩個老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起來。回到郭平家,隻有白蘭在,說是郭平上班去了。&ldo;兒子,這隻箱子就是你外婆留給你的?&rdo;白蘭看着杜言放在客廳裡的那隻箱子,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年輕時候見過,忍不住伸手想打開看看,杜言看見了,忙攔住了她。&ldo;媽,你别動!&rdo;白蘭被杜言吓了一跳,有些不樂意了。杜言也沒心思顧及自己老媽怎麼想,他隻是覺得那個老宅子有些邪門,這隻箱子裡的東西肯定也有些不對頭,他現在有些不确定自己把這隻箱子帶回來到底是對還是錯了。看着杜言把箱子搬回房間,也沒說回頭和自己道個歉,白蘭坐着生悶氣,杜老爹拍了拍白蘭的肩膀,沖着她搖搖頭,什麼都沒說。當天晚上,郭平沒回家,打電話回來說和和人調了班,要杜家三口人自己安排。她的工作杜家三口人都清楚,也就沒在意。白蘭還在生兒子的氣,恹恹的躺在床上,杜言下廚炒了幾個菜做了個湯,給白蘭送到房間裡,自己簡單吃了些,把碗筷收拾好了就回屋了。杜老爹坐到床沿,看着白蘭背着身躺着,歎了口氣,&ldo;你這是做什麼,這麼大歲數了,和孩子生的哪門子的氣?再說多大個的事?當我不知道你那心思,那些是咱媽留給孩子的,不讓你看也沒什麼,你再這樣,不是讓孩子難受嗎?年紀越大氣性越大了,還想讓兒子哄着你不成啊!&rdo;白蘭哼了一聲也沒說話,她也知道這些道理,隻覺得心裡憋着氣别扭罷了。&ldo;行了,别這樣了,等着明天我讓兒子給你陪個不是,給孩子個笑模樣吧。&rdo;白蘭沒出聲,杜老爹也隻當她答應了。杜言回到屋裡之後,也覺得今天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對,想着明天給老媽道個歉。帶回來的那個箱子被他放到了床邊,杜言拿着抹布擦幹淨了,才又把箱子打開,先沒動其他的東西,隻是取出了那個硬皮的筆記本,這個本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翻開外殼,紙頁都已經發黃了,杜言拿着筆記本站起身,一個沒留神,幾張照片從筆記本裡掉了出來,杜言撿起來,有些好奇的翻看了一下,都是些老照片,有幾張的背面還記着清朝的年号和民國幾年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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