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乘衍跟在他身後走來走去:“隻有我會,已經連續兩次被花店姑娘懷疑審美了。”
“上一次送給誰啊。”聞雁書将花束倚靠在桌上,抽出幾支桔梗和黃莺在洗淨的玻璃牛奶瓶旁比着高度。
鄭乘衍笑了笑沒回話,幫他折去多餘的花梗:“你還忙麼,多久下班?”
這會兒一樓大堂人正多,聞雁書低調慣了,還不想捧着插剩的花被鄭乘衍牽着離開公司,就說:“還差一些活兒。”
“那你忙你的,我來插就行。”鄭乘衍拍了拍聞雁書的後腰,自然得像以往每次共同出席的場合他給聞雁書的訊号。
但那一處後來被鄭乘衍用手掌捂熱過,也被鄭乘衍俯首親吻過,聞雁書又怎麼可能再用單純的想法來解釋這個動作。
他回調香台前坐下,配方本有太多不能讓鄭乘衍知道的秘密,于是他另開了空白的一頁更新配方數據。
獨自創作的過程往往枯燥,此刻聞雁書卻因耳邊多了熟悉的腳步聲而感到惬意,他的這項獨立設計與鄭乘衍有關,現在他要捕捉的那股氣息已經離他越來越近。
近到對方挨上他身側時,聞雁書都沒像平常抗拒他人觸碰那樣迅速躲開,他光明磊落地讓滿紙眼花缭亂的筆記展示在鄭乘衍眼下,反正對方看不懂寫的什麼:“插完了?”
“插完了。”鄭乘衍單手支在桌面,欣賞聞雁書以他為靈感時認真創作的模樣。
聞雁書用筆杆在他手背撓一道,警告道:“小心碰翻實驗瓶,這一桌香料很貴的。”
說完想到遲遲不歸的姜爾,别是他給的任務太重把人難倒了吧。
念誰來誰,門把被人從外面旋開,姜爾抱着個小箱子去而複返:“聞組長,我找……”
他看着以占有欲極強的姿勢幾乎把聞雁書護在身前的高大男人,溫吞地補上話尾:“……齊了。”
明明晚霞溫柔,他卻莫名感覺那個披着滿肩橘紅光色的人向他剜來的一眼比室内對流的北風還凜冽。
聞雁書沒察覺鄭乘衍的眼神,從他支在桌面的胳膊一側探出臉:“放下就行,你下班吧。”
姜爾應了一聲,快步到桌櫃旁收拾東西,在靜谧的調香室發出窸窣的輕響。
鄭乘衍又把目光挪回聞雁書低頭時從白大褂的衣領裡露出來的一截後頸上。
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悄悄撚着插花時沾染的滿指香氣,終于找到時機告訴聞雁書一個對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雁書,你剛才是不是問我上一次把花送給了誰?”
聞雁書筆尖稍頓,片刻後繼續書寫,裝作很不在意:“别賣關子。”
仿佛不想被任何人聽到,鄭乘衍欠了欠身子,借着夠調香台另一端實驗瓶的動作,聲音輕輕繞過聞雁書的耳邊:“那天在倫河餐廳等你,是想和你一起慶祝我們結婚兩周年。”
他看到聞雁書的筆尖再次停住,順利地将那邊的實驗瓶握在自己手中:“但是你沒赴約,我的花也沒送出去。”
“後來怎麼想都不是滋味兒,所以今天我重新準備了一次。”
聞雁書指間一松,鋼筆啪嗒落在本子上。
他回過頭,看鄭乘衍眼中日落,裡面隻餘一個他。
第29章不想要了
聞雁書最近失眠得有些頻繁。
他擰亂了一床被子,實在靜不下心便從床上坐起來,拍亮了床頭壁燈。
閉眼是鄭乘衍盛着黃昏的眼睛,睜眼是窗外濃稠的黑夜,聞雁書以為自己隻是錯失得到一束花的機會,原來那一整天他都在和自己找了很久的東西失之交臂。
夜深人靜,聞雁書靈感突至,摸出枕頭下的配方本翻回原來還沒寫完的那一頁,在空着的後調一欄寫下幾種香料名稱:廣藿香,木槿,榄香脂,香根草。
其餘的用料還要等坐在調香台前一一調試過才能敲定,聞雁書結合前中調,初步挑選了兩種想要設計的香調,或是辛辣木質調,或是木質馥奇香調。
堵塞多天的思路陡然豁亮,聞雁書終于感到乏意襲上腦神經,可他抓着絲難得的靈感舍不得入睡,将本子墊在膝蓋上繼續記錄。
盡管中調是整支香水的主題,但後調留香才最長,給人的體驗也絕非單一。
暖黃的壁燈照亮床頭一隅,聞雁書在紙面上寫:溫暖,沉穩,安全感。
在角落,聞雁書畫了朵白玫瑰,又畫了一輪落日,正要合上本子,他想起個事兒,拿過床頭櫃上的台曆翻回十一月份查看做了品鑒會記号的日期,前一天就是他和鄭乘衍的結婚紀念日。
本子不大,後調那欄被塞得滿當,聞雁書幹脆翻到扉頁記下了這個日期,以後就不會隻有鄭乘衍一個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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