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着呢,就搞什麼菀菀類卿的花樣。”
回了坤儀宮,江初瑜和洗桐說這件事。
“金嬷嬷人雖然老了,但記性還不差,記得當年你墜湖的情景。”洗桐面上也帶着愁容,一副積雪不化的模樣。
她勸江初瑜道:“你打算和蕭景年冷戰到什麼時候?說到底,他本心裡沒有對不起你。就像一個女子被強人所辱,歸家以後遭到丈夫抛棄,現在,你就是那個抛棄他的人。”
“我?”江初瑜懷疑地冷笑一聲,“蕭景年倒成了被人強迫的弱女子了?”
“唉!”一聲歎息比這個春天還要漫長,“洗桐,我隻是不知道該面對他,該怎麼面對以後。”
江初瑜望着案上摞得高高的書卷賬冊,這未來就跟賬冊一樣,永遠也處理不完。她如果這次接受了,那是否還會有下次?一次的妥協,換來的可能就是千萬次的明目張膽。
“陛下生辰将近,還得你去操辦。”洗桐提醒她。
江初瑜欠欠身子,“都是這些事,讓各司準備着就是了。”
看她一點興緻也沒有,洗桐也隻是靜靜站着,忽然面上一皺,好像被針紮了一下,捧着胸口,滿是憂慮。
“你還說要看看明軒和長甯,怎麼倒回來了。”洗桐推推她,江初瑜都快睡着了。
皇後打個哈欠,伸着懶腰,“有些乏了,也沒事,再過幾天吧,總是也分不開身。”
“話說……”江初瑜看着洗桐,話鋒一轉,“陸鳴澤……他成婚後你們還有來往嗎?”
洗桐輕搖了搖頭,嘴角勾出一抹淺笑,“你就别操心這個了!”
“也是,我和蕭景年冷戰,他怎麼好再把你招到乾居殿裡侍奉。”江初瑜也搖搖頭,好像在調笑自己。
“皇帝的生辰,還是我去張羅吧,到時候你出個面,和蕭景年緩和一下關系。”洗桐拍拍她的肩膀,委以重任一般,“就一分了,哪怕你心中不願意,但也得做完這一分的戲。”
江初瑜沒有回答,反而是一直出神。如果她的好感度也能量化,不知道蕭景年在她心裡,能打幾分。
說不定也是九十九,說不定早就滿分了,也說不定尚未及格。
江初瑜嘲笑着自己,十年過來,卻還看不清楚自己心裡要什麼。
她現在的精力幾乎都撲在六宮的治理上,可說到底,不也是蕭氏的天下,就算她死了,墓碑上也要寫皇後蕭江氏。
“天下,百姓……”江初瑜念着這幾個字,又回到書案前,翻看着一摞摞的賬冊。
蕭景年的生辰還沒到,卻發生了她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情。
太後忽然說病了,太醫用藥久不靈驗。
江初瑜沒太放在心上,或許是心病吧,但那也應該怪蕭景年這個兒子,反正太後心中是不會在意她這個兒媳婦的。
鄭元心進宮來,幫她處理六宮瑣事,卻也帶着江左川的一封書信。
她把宮中人浮于事的許多職位都做了清查,多次警告無果後也革職了許多頗有身份的掌事姑姑,如今群臣之中多有怨怒,江左川提醒她要多加小心。
“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江初瑜把信點引燭火,化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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