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人,又想多了一層,将來娴姐兒議親,自己是孀居之人,娘家又不甚得力,能有多少人面路子,想找個上選人家,怕到時還要明蘭出力。
“可……該怎麼跟太夫人說呢?”一想到強勢能幹的前婆母,她又開始六神無主。
娴姐兒歪頭想了想,“二嬸不是說‘怕見她’,‘怕再放一把火’麼?娘不如直說,反正娘也隻是傳話。”頓了頓,她小小的臉龐上露出一種孩子氣的譏諷,低低嘟囔了句,“反正,也不算多冤枉了。”
聽到前面幾句,邵氏險些跳起來,正要尖聲訓斥,待聽到最後半句,她忽又偃旗息鼓,無力的喟歎幾聲,然後叫外頭丫鬟進來,服侍自己匆忙梳洗,對鏡整裝,站在門口深吸幾口氣,狠狠跺了下腳,出門而去。
再見太夫人,隻見她已等的萬分不耐煩,見了邵氏當即冷笑:“多日不見,連你也金貴了?不過傳句話的事,折騰了這麼半天才回來!”
邵氏依舊怕她的很,幾乎想轉身逃跑,想起女兒的将來,隻能鼓足勇氣,結結巴巴将明蘭的‘驚吓病情’訴說并誇大了一番,當說到‘放火’雲雲之時,太夫人湧上滿臉戾氣,目光兇狠的叫人不敢正視。
邵氏虛脫着才把話說完,最後道:“弟妹說了,她……她,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見您的……逼急了她,她就去娘家,還有沈家鄭家搬救兵。”
她喘上一口氣,幾乎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膽量,連看都不敢看太夫人,哆哆嗦嗦道:“……反正,您也闖不進去……不如就……就回去罷……”
太夫人臉色鐵青的吓人,仿若一副青銅鬼面,直吓的邵氏幾要跪下了;隻聽她短短冷笑幾聲,上下打量了邵氏和廳中仆婦幾眼,“好好,我記下了!”
說完這句,她轉身就走,再也沒回頭。
邵氏癱軟在地上,直至仆婦将她扶出廳堂,冷風一吹,她方才覺察出背心一片冷汗。
廖勇家的很細心,瞧出邵氏滿頭冷汗,回頭便囑咐婆子熬煮姜湯,另定神的湯藥送去,然後才趕緊去明蘭處。
聽了回話,明蘭神色淡然的坐在炕上,緩緩吃着一盅木瓜竹荪炖排骨,低聲道:“我是不是太狠心了?”她輕摸着肚子,感覺那有力規律的胎動——她永遠,永遠,也不會讓那老妖婆再見她的孩子了。
崔媽媽淡淡道:“上回府裡起火,大夫人連桶水都沒叫人提出來呢。也該她明白些了,總不能老這山望着那山好,索性斷了這頭,免得怕太夫人找她做耗。”又道,“娴姐兒倒是個好孩子,不枉夫人疼她一場白。”
明蘭點點頭,“媽媽記得不,去年初拜歲時,祖母見了娴姐兒,也說她福澤深厚。”
崔媽媽瞧了瞧屋角的滴漏,轉頭道:“我看林太醫也快來了,夫人還是快躺回去罷。”
明蘭搖頭苦笑,做戲要全套,才能效果顯著。小桃扶她躺下,邊替她揉着小腿,邊疑惑道:“要是叫林太醫瞧出夫人沒事,那可該怎麼辦呀?”
明蘭正想躺平舒展四肢,噗嗤笑了出來,崔媽媽揉着小桃的腦袋,無奈道:“傻孩子,林太醫那麼聰明乖覺的大夫,見夫人躺着哼哼,還能愣說夫人沒病不成。”
哪怕尋常大夫,看見病人無痛呻吟,也多會婉轉表示部分同意,順帶狠宰一筆;何況林太醫這種德藝雙馨的頂級人才乎?
此後兩日,又是延請太醫,又是炖的藥香滿院子飄,病情渲染的十分熱烈,林太醫自家正開着醫館,明蘭索性狠狠光顧了他家一筆買賣,順帶傳出顧侯夫人受驚緻病的消息。
與此同時,顧侯夫人傲慢刻薄的說法也如長了翅膀般飛遍京城,據傳聞,甯遠侯府繼婆母難得有事求上門去,卻連面都沒見上,就叫趕了出來。
年節後的京城正閑的很,這件事直把一幹無事的貴婦激動的議論紛紛。
有些說當年顧侯夫人快臨盆時的那場大火,何等蹊跷,眼下顧侯不在,難怪顧夫人吓的什麼似的,情有可原;有些說做繼室的命苦,不受前頭兒子待見,該叫言官參顧侯夫婦不孝才是;還有些隐隐知道内情的,說當初不止一場大火,還有納妾和過繼等風波雲雲……越扯越多,衆人更加興奮了。
其實,這兩條消息都是真的。太夫人是真的吃了閉門羹;明蘭也是真的被上回之事‘吓病了’;至于其中内情,看旁人愛信哪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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