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捍衛者馬圖塔啊,我在這裡獻上仇敵的頭顱,我的憤怒延及他們的妻子,我在您的神像前抛棄為人。”她用傳承自古老夏特種族,一代又一代未曾改變,維系着這個既暴烈又善良,既急躁又熱情,既貪财又慷慨的種族之間愛恨情仇的語言,對着古老的捍衛者馬圖塔的神像祈禱,“我抛棄為人,抛棄喜樂,抛棄軟弱——請照耀我吧,無情的,手持鐵劍的瑞斯迪亞鐘愛的侍從——前途荊棘,血流滲土——并無歸途——”
這是她第一次向一個神獻祭,祭品并不隻有仇人的頭顱。
阿提斯聽不懂,不過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等她傷春悲秋完了,談一談更加實際的問題。
他的錢,她打算什麼時候還?
“真要命……她的眼淚又變不成鑽石……”唔,要是能變成鑽石他大概……嗯,不去思考這種問題了。阿提斯對着獻祭完畢的卡莉法說道,“我說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還我錢?”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現實了以至于卡莉法瞬間連最後一絲悲苦都要被這種現實無比的問題給抽走了,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揉着,“我知道你不賒賬——”她還沒說完半塞壬立刻打斷她,“知道我不賒賬的,快點還我,五百個金币,一個不能少。”
卡莉法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麼懷念過格羅瑞爾,她記得他還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絲綢小錢包裡塞滿了各種緊急時刻能拿來換錢的小寶石。
“能到昆澤爾再說這個問題麼……我又不會跑掉。”她的聲音都軟了下去。
“我隻到冰海!”阿提斯提高了嗓音。
“……”卡莉法看着他,覺得自己的頭疼的要爆炸了。“唔……”她能不能說有錢管那隻騷包精靈要?
她現在居然有點後悔沒有在分道揚镳之前從“女王陛下”的手上再榨點油水出來了。
——然後她有點心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真是要命,她要為了這五百個金币工作到什麼時候?阿提斯又不是慈善家。
半塞壬看着她都要跳腳的樣子,發出了一陣像是惡作劇一樣的大笑,“唔,你實在沒有的話也能給我欠着。”他們兩個走在暴雨裡,阿提斯的聲音卻能很清晰的傳到卡莉法的耳朵中,他難得跟他講一些自己的想法,“我跟你說,那個叫科多的家夥,我之前殺掉的團長,他的腦袋在倫铎值兩千五百個金币,餓狼的大部分人,尤其是最兇狠能幹的那幫家夥,在各個不同的國家都有不同的賞金——我也做賞金獵人的勾當來着……”他擠了擠眼,“你知道我對着他們多難受麼?”
……讓一個财迷守着一個大金庫還不給數錢的痛苦,卡莉法似乎隐隐約約能夠明白。
“所以,”阿提斯大手一揮,把手搭在了卡莉法的肩膀上,“教你一個方法,你殺了他們之後,提着腦袋去領賞,就能還我五百個金币了。”
他的話讓卡莉法想到了那個叫倫德爾的法師,這家夥的腦袋大概真的挺值錢的,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必須先去昆澤爾,而且他還是個法師——她對對付這些家夥并沒有什麼經驗,在動手之前,她還需要跟多的學習。
而對于法術和秘術這種東西,這世上若要說的話,沒有比精靈更加精通這一切的種族了。
這一次的昆澤爾之行,大概是無法被改變的了,它不僅僅關系到她自身的生命,也關系到了之後她要怎樣去面對那個讓她恨透了的法師。她還記得他是什麼樣的,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和病弱的體态,以及那雙閃着讓人不寒而栗光芒的眼睛。
在天空尚未明朗,太陽尚未完全來到永懸的芙洛娜身側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了這個小鎮——卡莉法并不知道這裡會給她留下什麼,她也沒有興趣去思考這裡會給她留下什麼,她想,等到這一切結束之後,她大概會很樂意——不,不是很樂意,是非常非常非常樂意——前往卡露拉,找埃德加一起喝酒——唔,在那之前她得先練練,好久沒有碰這種仿佛能将喉嚨都燒起來的爽快液體了,和埃德加分離之後,她再沒碰過矮人的烈酒。
在卡露拉的夕陽下,對着放牧羊群的草原,大口大口的灌下那些辛辣卻讓人欲罷不能的烈酒,忘卻這讓人苦不堪言的世界。
至少她不會像昨夜的暴雨之夜一樣,再為這世間的苦,為自己的苦流一滴眼淚了。
在一切都結束之後。
這也許能作為在這些苦楚中的一個盼頭,在她立誓放棄作為人的喜樂之後,找到的另外一種安甯。
☆、第97章
南方來的外鄉人的頭被放在神廟裡的事情在小鎮裡一度引起過轟動和猜測,但是他們最後也隻能說:“也許這個老實人得罪了什麼人。”他們猜測着到底是誰會這樣砍下一個人的頭并且殘忍的殺害他的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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