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調侃道:“可你之前不是還說我不是真的喜歡你,隻是見色起意而已嗎?”
紀則離側頭看他,因為爬山有些微微喘氣,“你難道不是見色起意嗎?我長得不好看?”
沈稚欽哪裡想到他會這麼想,愣了一下笑開了,“你說得沒錯,确實是見色起意,你長得好看極了,我從來沒見過比你還好看的人。”
紀則離覺得他後半句話水分頗多,他覺得沈稚欽就長得很好看啊,至少除了自己以外,他也再沒見過比沈稚欽更好看的人了,但是說出這樣的話不是他會說出口的,于是他看了沈稚欽一眼,沒有說話。
兩人說着話往山上走,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沈稚欽看了一下表,已經十二點半了,按照這個腳程,他算了算時間,至少還需要走兩個半小時。
紀則離已經有些喘得厲害了,沈稚欽道:“則離,休息一下吧,喝點水。”
紀則離點點頭,跟着他在旁邊的草地上坐下來,除了他們這一處光亮,其他地方基本都是黑的,但是山下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大半個燈火通明的城市,擡頭是滿天的星星,低頭是流光溢彩的城市,紀則離突然有種遊離感,這個城市是陌生的,天上的星星是陌生的,他哪裡也不屬于,這樣的感覺好奇妙。
沈稚欽給他開了一瓶水遞過去,“你在看什麼?”
紀則離接過來喝了幾口,“在看我們學校在哪裡。”
沈稚欽心裡笑他像小孩子一樣,湊近他給他指着一處繁華地帶,“應該在那裡,那是你們學校的标志性大擺鐘,能看到嗎?”
紀則離仔細辨别,真的是他們學校的大擺鐘,沒想到平時覺得那麼大的學校從這裡看下去隻有那麼小一個點,他有些感歎。
又坐了一會兒,兩人繼續邊走邊聊天,兩點半的時候,終于爬到了山頂上,從這裡看下去整個城市更小了。
山頂上有隻有一個營業店,一天二十四小時營業,沈稚欽去買了一個帳篷,又買了一些吃的東西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他們找了個好位置搭帳篷,這個位置往前走幾步就可以看到整個城市,也可以看到對面的山,早上太陽會從那裡升起來。
紀則離沒有搭帳篷的經驗,隻能在旁邊幫忙扶着,沈稚欽三下五除二就搭好了帳篷,他把兩個電筒在旁邊架起來照亮,又在地上鋪了塊兒餐布,然後把食物都拿出來擺好,招呼紀則離坐下。
“則離,吃點東西,爬了這麼久應該累壞了吧。”
紀則離一直看着他默默弄這些東西,現在手上還拿着一個他遞過來的三明治,他點點頭。
“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夜爬吧,感覺怎麼樣?”
紀則離咬了一口手上的三明治,“很累,但是爬上來以後很有成就感。”
“如果你感興趣,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來爬,也可以喊上李天策他們,熱鬧。”
紀則離點點頭。
雖然爬山很耗費體力,但是紀則離卻吃不下很多東西,他簡單吃了點就停下了,沈稚欽還在吃,他抽空看了眼手機,沒有什麼重要的訊息。
等沈稚欽也吃好,兩人收拾了垃圾,就拿着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去了店裡進行簡單的洗漱。
紀則離其實已經很困了,他爬進帳篷的時候沈稚欽還在外面收尾做檢查,他想着等他進來跟他道一句晚安,但是眼皮太沉重了,他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沈稚欽收拾好進帳篷的時候就看到蓋着薄薄外套獨自睡在一側的紀則離,他剛剛在外面的時候還在想紀則離會不會因為要和他一起睡一個帳篷感到不自在,不過這個想法在這一瞬間消弭,人家不僅沒有不自在,還大大方方的早就睡着,他笑自己怎麼就有些扭扭捏捏了。
關了所有的燈,沈稚欽也在黑暗中躺下了,他在手機上訂了一個鬧鐘,聽着身側紀則離清淺的呼吸慢慢睡着了。
這一覺隻睡了幾個小時,淩晨五點半的時候沈稚欽的手機響了,他掙紮着從睡夢中醒來,然後推了推紀則離,“則離,醒醒。”
紀則離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腦子還很不清醒,昏暗的光線還不能夠讓他完全看清沈稚欽的臉,“怎麼了?”
“起來看日出了。”說完,他就拉開了頭頂帳篷的拉鍊,一輪紅日從對面的山峰升起,又大又紅,近在眼前一樣。
紀則離是第一次看到日出,他被這樣的景色震驚到了,僅剩的睡意散去,他坐起身穿上外套,來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能看到的天際更廣了,又圓又大的紅日和周圍染色的紅雲,這樣的景色是紀則離從沒有見過的,他一時間入迷了。
沈稚欽慢吞吞的從他後面走過來,現在的天色其實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但是這樣的黑灰卻襯得那日出格外豔紅,紀則離就站在日出前,周圍是一片黑色,這樣的情景讓沈稚欽很想記錄下來,他拿起手機,把紀則離和日出一起定格在那一瞬間的畫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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