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都不應該用這種方式來解決問題。”
“是我的不是,我醒來那日實在是太傷心,你又……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才心急亂投醫出了這個下下策。”
很多個時刻,他都快要狠不下心來了,要不算了,他想,看着梁徽難過他的一顆心也無比煎熬。
在梁徽喝藥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想去哄他,在梁徽心口泛疼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去安撫他,在梁徽用那種明明傷心但卻克制平靜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祝知宜忍不住去抱他。
無數個時刻,祝知宜想,算了,要不真的算了。
可是不破不立,他害怕以後會等來梁徽的第二碗心頭血,第三碗心頭血,這是他絕對不能承受的。
祝知宜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可他實在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其他辦法,梁徽軟硬不吃刀槍不入。
梁徽抵着他的額,半晌,低聲說:“我沒有怪你。”
如果他都覺得這段失去祝知宜的時間每日是酷刑,那祝知宜知道他剜血的那一刻一定逼他痛苦千倍萬倍。
很多時候,心理上的折磨比疾病的痛苦更讓人痛不欲生,夫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滅次之,他親身體會,他感同身受,所以他能理解祝知宜。
祝知宜雙手捂着他因為吹了太久風雪而變得通紅的耳朵,心裡不住後悔:“梁君庭,這件事你可以和我計較的,無論是為什麼,我都不應該騙你,無論是出于什麼初衷,欺騙都是不對。”
“你可以和我算賬,我都照單全收。”
“隻是,以後真的不要瞞着我了好麼?被騙很難受對不對,你不會讓我再嘗一次這樣的滋味了,對嗎?”
“對,但是,”梁徽安靜地看着他,說:“我不想和你計較。”
祝知宜牽了下嘴角:“那謝謝你,梁君庭,這是我第一次騙你,也是最後一次騙你,我保證。”
梁徽頓了一下,說:“我也保證。”
祝知宜安靜片刻,親親他發紅的眼尾,認真道:“梁君庭,我永遠不會再讓你在我跟江山之間做選擇,不會讓你在我跟你自己之間做選擇,我隻要你真的愛我、信我、對我坦誠,好的壞的,無論什麼事,可以争執,但要說開,絕不隐瞞。”
隐瞞太傷人,他和梁徽都吃過無數次它的苦頭,卻每一次都記不住教訓。
梁徽目不轉睛盯着他,聲音倒很平靜:“我永遠愛你,信你,敬你,疼你,對你坦誠。”
祝知宜伸出手掌回應:“君如是,吾亦如是。”
梁徽斂了神色,緩緩擡起手,與他擊掌,“啪”地一聲,如清越擊石,兩隻手合在一處,是情悅之盟,也是君子之諾。
祝知宜淡淡笑開來,梁徽眸色卻幽深下去,自上而下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他的笑容,祝知宜:“你——”
梁徽低下頭,又開始親他的親他的眉眼、鼻尖、面頰和下巴,将他整個人都裹進了自己寬厚的大氅裡,風雪呼嘯、冰天雪地都被隔絕在外頭,祝知宜隻能感受到梁徽熾熱的情欲,讓他冒出熱汗。
狼犬圍着纏在一處的主人打轉,用大尾巴為他們擋掉一些零落的雪花。
祝知宜毫無保留打開自己,予取予求,任由為之,又擔心他大病初愈,梁徽的身體始終是他的心頭大患。
好不容易從強勢密不透風的擁吻裡争取呼吸到一口冷冽的空氣,祝知宜問:“冷不冷?我們先回去好麼?”
梁徽按了按他被親得泛紅的眼角,眯起眼問:“你冷?”
祝知宜不冷,他被親吻得冒汗,但他說:“有些。”
梁徽果然放開他,俯身,一把将他打橫抱起,低頭碰了碰他的額頭:“那我們就回宮。”
若是從前,祝知宜或許不會容許這樣不守規矩的行為,可如今,他自覺騙了梁徽很對不住人家,滿心愧疚與心疼,便縱着梁徽,那些恪守了二十餘載的宮規禮節也讓了路。
如果抱着自己能讓他安心些許,那就由着他。
這宮裡也沒什麼人了,這是大梁建國百年來宮中人口最少的一朝,留下的都是些守規矩嘴巴嚴的可用的,不必處處忌諱。
朱牆白雪,長長宮道,仿佛永遠也走不完,梁徽擋住所有風雪,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很踏實,威風凜凜的銀耳狼跟在他們身後,踩着被風刮落的花瓣。
許是祝知宜假意離宮給梁徽留下的後怕太過濃烈,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凝在對方身上,也不說話,像看守寶物,緩靜地、幽幽地,深不見底,若有似無。
祝知宜一看過來,他就微微笑一下,這時候,祝知宜就會主動走到他身邊。
梁徽小時候沒有什麼機會和别人提要求,也沒和人讨過什麼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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