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亮注視他片刻,道:“鄭方海曾拿到過保留我記憶投影的慧石,誤以為那是我的元神碎片。”
他頓了頓:“那些記憶和形象,明顯是從梁铎的視角而來。”
方秋水擡眼,微微一笑。“不愧是杜掌門。”他道,“那時便已經懷疑師父了嗎?”
“我懷疑他。”郝亮道,“但我也了解他。”
“梁铎為掌門之後,家教嚴格,自幼平行端正,性格單純。以我對他的認識,他斷然不會做出誘騙鄭方海鑄成大錯之事,況且,此事對他也無任何好處。思來想去,也隻能有一個結論。”
他緊緊盯着方秋水:“就是有他所信任之人,哄騙、或是挾持他,用慧石印下他的記憶。”
“在他周圍的人中,除了我,也就隻有你與趙雪寒懂得慧石的用法。”
方秋水笑了笑,卻不言。郝亮注視着他,輕輕搖了搖頭,将手深入衣襟中,掏出兩枚慧石。
“你對外人說慧石虛幻,不可使用。然而自己卻将記憶全存于其中。在你房内,關于趙雪寒的慧石散落放置,極易取得。然而另外一些慧石,卻封藏得極好,下了幾層咒符。”
方秋水臉色微微變了一瞬,随即又保持住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杜掌門是咒符高手,這些又怎能難得過你。”他道,“但私闖他人住所,終究是不妥之舉。”
郝亮沒有說話,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慧石,影像頓時出現。
“鄭掌門近日情緒低落,不如留一份杜掌門的影像給他。”方秋水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同時出現的,還有梁铎的面容。
他接過方秋水遞來的慧石,仔細檢查。
“若鄭掌門思念時觀看,也多少能多個念想。”方秋水道。
梁铎點點頭,将手中書卷收好,道:“那我做好後,親自給他。”
“無須煩勞師父。”方秋水道,“弟子前去即可。鄭掌門幾日之内,恐怕也不想見人。我将這些慧石交給他的弟子。”
梁铎沉吟片刻,答應下來。房間頓時變得灰暗,影像到了另一場景,似在地庫之中。方秋水在書架間,将一本書翻到寫着“元神集,故人歸”的一頁,輕輕放到了擺滿布條的桌面上。
影像轉換,又到了另一幕場景。梁铎與鄭方海坐在一張桌案兩側,低聲商議什麼,方秋水似站在帷幕之後,觀察二人動向。
“方海兄,莫要玩笑!”梁铎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聚魂術是何等邪術?我從未聽說過!以百名修士之命去換杜兄一命,我不同意!”
鄭方海咬牙皺眉:“杜兄殒命,你不傷心?換杜兄回來,有何不可!”
“方海兄。”梁铎聲音低了下來,“杜兄魂飛魄散,你我皆眼見為實。這魂玉,又是哪裡的說法?若方海兄思念杜兄,前幾日我令弟子送去……”
“莫說廢話。”鄭方海擺手,雙目注視着梁铎,“幾日後,我将帶領三派聯軍,至望斷谷讨伐魔修,借你梁铎修士百人,可好?。”
梁铎鎖眉:“我從未聽得望斷骨有魔修之亂。方海兄,你……”
“你借還是不借!”鄭方海厲聲道。
“……不借!”梁铎咬住嘴唇,沉沉道。
“好個兄弟!我看錯你了!”鄭方海怒言,拂袖離去。梁铎攔阻未果,最後頹然地倒在座位上,扶額歎息。
影像再度變換。“啪”一聲輕響,一塊功德牌被擲于地上。木牌表面,瞬間冒出濃濃黑煙。那團黑煙漸漸凝聚,形成一個漆黑的孔洞。
方秋水擡眼,梁铎站在他面前,神情淩厲嚴肅。
“你如何解釋。”他道,“這是從你手中拿來,百姓為感謝三派修築長明燈特地制作的本命牌。牌中竟暗藏苦界之力。怎麼回事!”
“弟子不知。”方秋水淡淡道。
梁铎緊緊凝視着他。“……作孽啊!”他突然長歎一聲,掌中印雷,一把将那功德牌一劈兩半。
“長明燈我已調查過。”梁铎沉聲道,“其間竟有與苦界相連的通道。苦界與此界通過長明燈不斷相融,終究會結為一體。到那時,此界将同苦界一樣,凡人無法修煉,修士無法結丹飛升。”
他沉下眉,聲調嚴厲:“清霄派由你全權負責此事。屆時修士不得道法,天下大亂,這個責任,你擔負得起嗎?”
方秋水沉默不語,少頃,他淡淡道:“與苦界一樣,天下再無修行飛升,衆生平等,這難道不是件好事?”
“你……”梁铎沒有料想方秋水竟會如此反駁,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沉沉歎了口氣,向空氣中揮手,便有一隻刻着方秋水姓名的木牌落到梁铎手中。
“我不懂你的心思。”他望着梁铎,道,“但你私改長明燈,通聯苦界,已是一等罪狀。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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