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隊長。”紀平堯咬着牙忍耐腳跟處泛起的酸痛,咧開嘴笑的一派從容,“收到!”
“嗯,别讓我失望。”袁州半眯着眼睛同樣笑了笑,松開絞緊的雙腿,起身走向另一堆人群中繼續叮囑。
袁州是一個穩重負責的隊長,他不厭其煩的把話一遍遍說透,直到所有隊員都可以坦然放松的去接受一場殘酷的事實。
這麼好的一個人,大家都喜歡他,無條件信任他,有什麼麻煩都主動去找他,甚至可以把生命和未來托付給他。
紀平堯不敢看的露骨,視線長久的追随讓他與隊伍中其他人格格不入。他的目光裡有太多的欲望,想要占有,越心慌茫然的時候越想,想到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卻終究無可奈何。
他不想承認,袁州不是他個人的,甚至,從來沒有一刻真正屬于自己。
“是個人都不想見血,誰也不是天生就想殺人的。”袁州沉着嗓子說完這句話後,又把聲量提高,向人群大吼道,“可你們是國家的武器,有保衛這片疆土的責任,告訴我,你們怕嗎?”
“不怕!”
“我們不怕!”
人聲洪亮鼎沸,袁州抿緊下唇,臉上難得露出欣慰。吹響哨音集合,穿着軍綠色迷彩作戰服的士兵們背好各自的裝備,火速從車上下來列隊,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慷慨激昂的志氣。
袁州心中歎息,多好的一群孩子,經此一役,那些單純熱切的眼睛裡會染上另一層色彩,可隻有手上沾了血,方才能真正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多矛盾,都現實。
因為提前和邊防武警大隊的副隊長聯絡過細節,按照提前安排好的名單,所有被帶出來的新人依次到達自己的伏擊點。
因為近年來毒品市場是國家重要打擊對象,在邊境販毒的小集團也琢磨出問題方向不對勁,倒賣毒品難掙大錢,利益相逼下自然劍走偏鋒,順帶着倒賣起輕裝軍火。
那些殘次品對于正規軍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落到普通平民手裡卻能鬧出不小的動靜。
此次邊防武警大隊也是覺得沒底,軍火再怎麼殘次,那也是可以在頃刻間讓生命消失的熱兵器。
這年頭誰的命不是命,誰又不想好好珍惜呢。
武警一名中校湊過來和袁州繼續商議細節,等差不多時把10個新人分别安插進不同有作戰經驗的小組。
“紀平堯,你跟我過來。”袁州擡手把明顯呆愣的紀平堯拉到一片從林後方,披上吉利服後,開始在臉上塗抹起軍用迷彩。
所有神色被凝固在斑斓色彩之下,袁州作為隊長需要保持通信暢通,所以他這個觀察手不僅需要向上頭報告飛速時溫,還得負責維護儀器不受到影響。
“隊長,殺人到底是什麼感覺。”紀平堯躲在吉林服下,拿着望眼鏡觀察不遠處從林深處的變化。
“我也說不清……”袁州轉頭望向紀平堯,好像很認真似的猶豫半天,還是說道,“可能一開始大腦會一片空白,等真見血後心裡反倒有底了。”
“總之别怕,還有我。”在寬大吉林服下,袁州輕輕捏了捏紀平堯的掌心,面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堅毅穩定。
可觸感那麼真實,潮濕的,溫柔的,灼熱的。紀平堯反手握緊那一個手,短暫的十指相扣,汗液摩挲在掌心,莫名的熟悉讓心跳驟然加速。
“在最後強調一遍,能打眉心絕對不打心髒,瞄不準的就打死亡十字,明白了嗎?”袁州在最後關頭繼續在通訊器裡負責任的囑咐細節。
“收到!”
“收到!”
頻道裡不斷傳來一聲聲咬緊牙關的堅定回答,袁州歎了口氣,繼續在狙擊槍的瞄準鏡中觀察遠方細微的動靜。
伏擊一直持續到深夜,直至天幕出現半抹魚肚白,終于一聲枝葉被壓碎的脆響回蕩在林間,四下裡頓時鴉雀無聲,隻能細微分辨出身邊隊友的心跳。
定點清除,在敵人進入伏擊圈的那一刻起,所有隐蔽在枝繁葉茂下的士兵開始在瞄準鏡中尋找自己的目标中心,紅色的準星十字在緊張心理的影響下,比平常訓練裡還要清晰奪目。
在所有新人第一次正式出擊,連呼吸都要停滞時,袁州依舊沉穩安靜。他認真的盯着望遠鏡,直到某一時刻終于降臨。一聲令下,不遠處驟然泵發出慘烈的嘶鳴和驚慌的躲喊。
第一次的攻擊大多由邊防武警發起,熟練而又狠辣的扣動扳機,子彈呼嘯着摩擦空氣射進敵人的身體,落點幾乎都在眉間和心髒,從瞄準鏡中看到的場景宛如人間地獄。
“唔……”紀平堯忍不住蹙眉,因為袁州隊長身份頂着,他實在是撈到了個絕佳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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