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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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萊特跟着雷爾夫念咒語時，青芒再也忍不住，從乾坤袋裡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從小就喜歡動物的他當然也想要一個召喚獸，比如……克萊斯特那樣的就好。當然，弄條龍當召喚獸，那隻可能是個幻想。念過咒語後寂靜了幾分鐘，格萊特忍不住問雷爾夫：&ldo;成了？怎麼……什麼都沒有？&rdo;&ldo;沒，沒簽訂成功。&rdo;雷爾夫表情有些詫異。&ldo;為什麼？原來你也是個半調子，你有召喚獸嗎？&rdo;格萊特開始質疑雷熊了，他為自己相信他感到不解。說實話他從來沒見過雷熊使用召喚獸，怎麼就相信他的咒語呢？難道是因為他一直以來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自己以為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ldo;我沒有召喚獸。&rdo;雷爾夫一直都沒有起過收服召喚獸的心思，沒有他看得上眼的魔獸，他也不需要一個契約來綁住自己。&ldo;但是我的咒語是真的，會失效肯定是你的問題。&rdo;&ldo;我怎麼知道？&rdo;格萊特蹙眉。&ldo;雷兄說的是真的，&rdo;青芒突然開口，&ldo;之所以并沒有成功是因為翼鷹它不同意與你簽訂平等契約。&rdo;&ldo;你怎麼知道？&rdo;格萊特有些奇怪地問，說實話這個塞恩懂得貌似不比他多。&ldo;翼鷹自己告訴我的。&rdo;青芒十分平靜地回答，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驚人。&ldo;什麼！&rdo;格萊特和雷爾夫異口同聲地喊，喊過之後格萊特對雷爾夫說：&ldo;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怎麼你也不知道？&rdo;&ldo;閉嘴，這沒你說話的地。&rdo;雷爾夫很不客氣地訓了格萊特後轉身問青芒：&ldo;怎麼回事？&rdo;&ldo;在迷失叢林的時候大蛇教我的，魔獸們說話基本都是用那種辦法的，雖然和大蛇有點不一樣，但是懂了訣竅後就能聽明白了。&rdo;青芒語不驚人死不休，偏偏他自己還一點也不覺得他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格萊特眼珠子快瞪出來了，他再無知也知道什麼叫迷失叢林，千百年來那裡就沒出過活人！塞恩其實是在吹牛吧？可吹牛有他這麼平靜的嗎？況且這個呆子到底會不會吹牛還是個問題。&ldo;我拜托你下次說這種話的時候千萬别在人多的地方，會吓死人的。&rdo;雷爾夫上前抓住青芒的手說，&ldo;以後這種話悄悄跟我說就行了，别讓别人知道。他和她……這次例外吧。&rdo;&ldo;嗯。&rdo;青芒乖乖點頭，他知道雷爾夫是為他好。&ldo;那你問問它，它為什麼不肯與我簽訂契約？&rdo;格萊特震驚了一會兒，決定對這兩個人的事情見怪不怪，反正他也沒聽說過相當于治愈魔法的藥物，這個人身上再出什麼驚奇的事他都隻能淡定了。青芒用神念專門與翼鷹交流了一會兒翻譯說：&ldo;它不是不願意與你簽訂契約，而是不想和你簽訂平等契約，它要簽訂靈魂契約。&rdo;說完之後又歪了一下頭，好像在傾聽翼鷹的話：&ldo;它還說，簽訂靈魂契約之後，你就能聽見它說的話了。&rdo;格萊特神色變得十分複雜，他摸着翼鷹的脖子，低聲說：&ldo;我不想控制你，不想你跟着我死，所以我們隻訂立平等契約好嗎？&rdo;翼鷹甩了甩頭，用利嘴啄了啄格萊特的肩頭，将巨大的嘴放在他肩上，阖上雙眼。&ldo;它一定要靈魂契約。&rdo;青芒繼續翻譯。&ldo;訂約吧，&rdo;雷爾夫說，&ldo;魔獸死活要和你簽訂靈魂契約，這是你的福氣。以後你要記住，你的命不是自己的了，還帶着另外一個性命就行。&rdo;格萊特拍了拍翼鷹硬硬的嘴，輕聲說：&ldo;簽約之後，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rdo;翼鷹昂起頭高聲鳴叫一聲，雖然除了青芒大家都聽不懂，可是任誰都能聽出這鳴叫聲中的喜悅。格萊特看着雷爾夫，盜賊點點頭說：&ldo;靈魂契約需要以鮮血為引，互換血液，因為血中有靈魂的信息。&rdo;格萊特聽從雷爾夫的指示，劃破手指，于此同時翼鷹也在自己胸前劃開一個傷口，格萊特将流血的手指貼在那傷口上，帶着顫音吟唱咒語：&ldo;以吾之血換汝之血，以吾之魂換汝之魂。異族的靈魂啊，請聽從血的呼喚，以吾之靈魂起誓，在心之見證下，宣誓你我不離不棄，直到靈魂燃盡的那一刻。締結吧，與我血脈相連的兄弟！&rdo;随着咒語的念出，他們鮮血相連之處出現強光，格萊特看見自己與翼鷹體内同時射出一道鎖鍊狀的白光，在虛空中連接在一起。連接的同時，他突然捂住胸口，盡管心速不變，但他好像感覺到另外一個有力的心跳。白光消失，格萊特抽回手，他的手指和翼鷹胸前的傷口全部愈合了，一點疤痕都沒有。但他知道，從此之後，自己的血中有着翼鷹的血。翼鷹一聲長嘯，悠遠的鳴叫劃破天空。格萊特閉目仔細聽着，突然露出一個微笑：&ldo;原來你叫狄凡德，是守護的意思。&rdo;美雅十分羨慕地看着格萊特，羨慕他有了一個血脈相連的兄弟。翼鷹不停長嘯，高遠的聲音那樣快樂，讓人有種翺翔于天際的開闊感。格萊特抱着翼鷹的脖子，露出淺淺的笑容。這場面很美，美得讓人不想破壞他們，美得讓人想繼續沉浸在這靈魂的喜悅中。可惜這個世界就是有煞風景的人，雷爾夫拍了拍手說：&ldo;差不多了，改天你們倆找時間單獨抱着哭吧，現在有事要說。&rdo;格萊特、狄凡德和美雅都齊刷刷地看着雷爾夫，眼神充滿了指責，指責他破壞這美好的感覺。雷爾夫臉皮厚，六隻眼睛是遠遠不夠看的，他無視衆人的目光說：&ldo;要翼鷹是因為到時候我們會從海路去獸人大陸，萬一路上出什麼事，你要召喚翼鷹來幫忙。&rdo;&ldo;召喚？它不是跟着我嗎？&rdo;&ldo;你要它跟着你幹嘛，又累又不自由的，你見誰的召喚獸是天天跟在屁股後面的？召喚召喚，意思就是通過契約，你可以随時随地召喚它，等一會兒下山後你就把它留在埃斯諾山，想見面的時候一召喚它就瞬移過來了。&rdo;雷爾夫的話在理，可是怎麼聽就這麼刺耳呢？格萊特很郁悶地問：&ldo;如果我想把它帶在身邊呢？&rdo;&ldo;那它會熱死，現在是冬天還好，等到夏天它就受不了了。不過等你實力變強，它有了進化的能力後，估計到時候應該可以在外面生存。&rdo;格萊特最終還是決定在下山後就将狄凡德留在山上，畢竟他現在實力不足。等他可以在人類世界立足并有足夠的實力讓它進化後，再堂堂正正的把它帶在身邊。不過雷爾夫沒有告訴他，就算是有實力有條件大多數人也不會讓召喚獸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因為這樣會擾民，畢竟這個世界還是沒有能力的人居多。這種事情要靠格萊特自己來理解，别人說是沒有用的。如果在明白了之後他還是執意要将翼鷹帶着，那就是他的自由。貓眼少年有些愉悅，畢竟剛剛與最好的朋友簽訂契約，那種靈魂上的感覺不是别人能夠體會到的。尤其是看見青芒一臉羨慕地看着自己，他更開心了。從一開始在這塞恩面前他就沒占過上風，别看這人傻，可在他面前自己反倒像個孩子，總是在無理取鬧，現在他有了他沒有的東西，心情怎麼就這麼好呢？他坐在翼鷹上眯着眼吹風，雷爾夫看不慣他那得意舒适的樣子，上前踩了翼鷹的爪子一腳，同時說：&ldo;别裝了，上路了，别忘了這隻鷹是負責搬運兔子的交通工具，你充其量就是個車夫！&rdo;翼鷹啼叫了一聲，它被踩得很疼，雷爾夫的力道不是鬧着玩的。格萊特怒視了他一會兒，最後還是認命地安撫狄凡德，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實際上他已經做好了受盡一切侮辱的準備，誰知道這麼順利就跟上了他們，而且還有了召喚獸。事實上如果是認識青芒以前的雷爾夫，無論格萊特怎麼懇求，他都不會答應的。當然有可能考慮把格萊特送到傭兵工會領賞，畢竟一個貓眼少年曾多次襲擊貴族，格萊特的賞金快比上整個冰刃了。不過現在他還有用，而且自己不想做被青芒看不起的事情。要抓賞金犯人就要用實力，而不是用騙小孩的辦法。在青芒面前要正直，否則到時他不理會自己不要緊，最怕他跟着自己學，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格萊特拍了拍翼鷹的背，對美雅說：&ldo;上來吧，兔子。&rdo;剛才訂立契約的時候美雅被翼鷹甩了下來，好在當時青芒眼明手快接住了，否則又是一身傷。當時美雅的害羞雷爾夫的憋悶就不提了，大家都能想象到。兔子怯生生地搖搖頭，她被摔怕了，換誰被那麼狠地甩出去，誰都會怕，畢竟兔子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獸人。格萊特知道是狄凡德的不對，他盡量用柔和的語氣說：&ldo;放心，隻要你不像某人那樣一分鐘掉下來三次，絕對坐得穩。&rdo;某人指的自然是青芒，雷爾夫瞪着他說：&ldo;你還和這家夥共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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