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很多事情,除了國師。”老闆輕笑。
“願聞其詳。”汐沫道。
“我的夫君是仙君,他奉天帝之命下界尋天界太子。”老闆似乎要講一個很長的故事,她的語氣裡透着絲悲涼。
汐沫看了一眼晶兒,瑩兒,示意她們坐下。
“那時,我還沒在天瞿國,我在殷沛國,初次見面他救了我,他相貌不凡,我對他一見鐘情。”說到此,老闆眼裡帶笑。
“我一直纏着他,他最後拗不過我,終是同意我跟在他身邊,我發現他與尋常人不一樣,他也并未隐瞞自己的身份。”
“仙君與凡人相戀,是不會被天界所容的。”汐沫道。
“是呢,我與他成了親,有了他的孩子,他那時去過澤承國,因為潇然太子與天界太子齊名。”
說到這裡,汐沫也是疑惑,今世潇然并未易名,并且潇然太子之名,四國皆知,但凡下界尋他的,必會聽說,怎會查不出來?
“他去查了,一無所獲,潇然太子隻是一介凡人罷了,模樣雖與天界太子一般無二,可終究并不是天界太子。”
汐沫出聲,“此事疑點頗多,天界尋了這麼久,既遇到一個與天界太子模樣一緻的人,又豈會不多加留意。”神情似有懷疑。
“總之,天界并沒有找到太子,可是他與我結為夫妻之事被天帝知曉,捉拿他之時,我的孩子胎死腹中。”老闆輕撫小腹,神情有一絲痛苦。
“他可以選擇自脫仙籍,隻是受些苦罷了。”汐沫道。
“來捉拿他的人是他的故交好友,我剛懷孕不久,因是凡人仙胎,孩子很不穩固,兩人争執間,我動了氣,孩子沒了。”老闆說到此,眼裡有淚光閃爍。
“他當時墜魔了,來捉拿他的人,許是愧疚讓他失去了孩子,放走他了,并且讓我離開殷沛國。”
老闆長歎了一口氣,苦笑着看向汐沫,“他曾告訴我為何會來尋太子。所以,你與魔君玄蒼,太子潇然的事,我都知曉。”
“澤承潇然太子來天瞿求娶醜公主被拒,卻也不惱,而醜公主自廢身份,離宮而去。”
汐沫心中已經清楚了,她既然知曉天魔兩界之事,能猜出這些也不是難事。
“也許其他人覺得匪夷所思,可是就因為匪夷所思,所以我才知道,醜公主是上神汐沫,潇然太子是天界太子。”老闆微微一笑,她倒是很想看看這位上神的真面貌。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澤承未來天子怎會看上醜女,所以我便猜到,他一定是天界太子,而醜公主必然是上神汐沫。”老闆歪着頭,語調輕快。
“你很聰明。”汐沫淺笑。
“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表明,我對你沒有惡意,也不會洩露你的事,我隻想求你一件事。”老闆神色凝重,眉頭蹙着。
“你夫君。”汐沫道。
“是,他由仙墜魔,仙魔兩界都容不了他,我知你是去尋魔君玄蒼,所以我求你答應我,若有朝一日,你尋到了魔君,讓他留着我夫君。”老闆握住汐沫的手,語氣裡隐隐有哀求之意。
不等汐沫回答,又道:“魔君與你相戀,你說的話,他自然會聽的,我很久沒見他了,可我能感覺到他還活着。”
“他也在尋玄蒼。”汐沫點頭,天界讓他失了孩子,他又墜入魔道,他的心思她倒也不難猜到。
“我也這麼想,他恐怕是想找到魔君,投其麾下,想為孩子報仇。”老闆眉頭緊鎖,她想起那個人,心中便是一陣疼痛。
“你擔心的我能明白,他是仙君墜魔,天界容不了他,魔界也會懷疑他的用心,這種魔對他們沒有任何用處,與其留着時時疑心,倒不如誅殺了安心的好。”汐沫直視她的眸子。
雖對她的遭遇有些令人同情,可她經曆這麼多世,早已不會輕信他人。
“這些我知道,因此,我求你,讓他有個容身之所。”老闆有下跪之意。
汐沫點頭道:“我答應你。”
這老闆有備而來,一開始的目的便不是為了戳穿她的身份,而是為了自己的夫君。
隻是這老闆的心思太過深沉,所說之話,不可全信。
“飯菜都涼透了,我重新給你們做吧!”老闆起身端起飯菜,走至門口時,說了句,“謝謝你……”
汐沫沒有應聲,晶兒,瑩兒見她離開下樓後,才問道:“她說的能信麼?”
汐沫輕笑:“信一半即可。”
“那你為何答應她呢?”瑩兒問。
汐沫食指輕輕敲着桌子,看着她倆笑道:“我們在她的地盤上呢!即使她隻是凡人。”
把過往都細說了,卻并不以本來面貌示人,她既然不卸下僞裝,汐沫也不會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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