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織田信長見過的人當中長相最頂尖的,僅從外貌上來看比不上森可成半兵衛,但輪廓也稱得上清俊,然而最吸引人的是他那種端坐于靜室之中也如身在山林的靜谧氣息。
悠遠,又餘味無窮。
似乎僅僅是坐在他的身邊,就能讓人凝神靜氣,享受山川的精粹,大地的饋贈。
就如同,他端上來的那碗茶。
“請。”親手将雨過天青色的茶碗放到織田信長面前,千宗易舉止從容淡定,沒有絲毫面對這位名滿天下大名的慌張感。
或許在他眼中,織田信長僅僅是一名茶客,雖然,這名茶客與衆不同了些。
織田信長倒沒有急着去品這杯茶,而是看着茶碗幾不可見的挑眉,“宋朝汝窯?”若是真品,那這隻茶碗,隻怕價值不菲。
當然,錢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不記得她表露出過喜歡雨過天青色瓷器的态度。
那麼千宗易此舉,是巧合,還是大有深意?
果然不愧是名頭傳到她耳中來的人嗎,僅僅一個照面,就如此與衆不同。
“确實如此。”千宗易答得萬分平淡,似乎并不是拿了一個如此貴重的茶碗來待客,而是奉上的尋常之物。
“千宗易先生真是大方。”織田信長勾了勾唇角,幾分懶洋洋的笑容,也不在意着價值千金之物似的。
千宗易回視織田信長看上去興趣盎然,但望到深處,才能品出有幾許冷的視線,他的目光甯靜悠遠,“茶碗的作用,不就是飲茶而已。”
“确實,”織田信長端起茶碗,“茶碗就隻是用來喝茶的。”無論是什麼制成的茶碗,也不會多一個功用。
看織田信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千宗易微微一笑,“茶涼則失味。”
織田信長也不矯情,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信長大人,”千宗易笑問道,“我的茶如何?”
織田信長放下茶碗,“茶,隻是茶。”
千宗易怔了下,随即笑了出來,“信長大人說得是,茶,隻是茶而已。”就像茶碗是用來喝茶,用來喝的,也隻是茶。
這位大人,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但比想象的還有有意思呢。
“不過,你的茶我喜歡。”沒想到,織田信長竟然又如此接了一句。
千宗易重新給織田信長倒上茶,“信長大人不是說隻是茶。”他将茶碗放回織田信長面前,“若隻是茶,我的茶未必比别人的好。”
“就算隻是茶,”織田信長掃了一眼對面氣質絕佳的男子,“也要看是誰泡的。”
“信長大人是在誇獎我泡茶的手藝?”千宗易笑意淺淺。
“不是,”織田信長很誠實的看着對方,真誠極了,話說得坦坦蕩蕩,不帶半點猥瑣的,“我是在誇獎你長得好看。”
喜歡喝長得好看的人泡的茶,她就是這麼耿直的人!
千宗易怔了下,随即溫和的笑了笑,“信長大人真是個有趣的人。”沒有半分變色的樣子,端的是好修養。
織田信長就喜歡他身上這邊靜谧平靜的氣質,還有處驚不變的沉着,她又端起茶碗來喝了口茶,“千宗易先生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因為長得好看?”千宗易動作從容的舀起一勺水,完全不像在探讨自己的樣貌,那份超然讓人動容。
“好看的人不一定有意思,”織田信長揚唇,“有意思的人也不一定好看。”長得好看是老天賞飯吃,而有意思則可以靠自身發揮了。
“那信長大人是偏向好看的人,還是有意思的人。”千宗易看着織田信長的目光溫和淡定,隻有他自己心底,才知道那一刻的心底其實不如外表的淡然。
他等織田信長來,并不僅僅是為了請他喝上這麼一碗茶。
“茶碗是用來喝茶,”織田信長嘴角挂着懶散的笑意,混合着灑脫不羁,凝聚成自身才有的,獨特的魅力,“茶是用來喝,茶碗不能用來喝,茶也不能用來盛茶。”她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也喜歡和有意思的人交流,有什麼不妥當嗎,各司其職罷了,“春花與秋月都是最好,千宗易先生也不會定要分出個好歹來吧。”
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
“那若是兩者兼得呢?”千宗易的問話似乎并沒有結束。
織田信長将茶碗向千宗易身邊推了推,“就像千宗易先生的茶碗配上千宗易先生的茶,世間難得。”就因為稀少,所以才貴重。
千宗易至此終于大笑出聲,“信長大人說的話,才是世間難得。”
織田信長就像千宗易所說,真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如果她欣賞某人或者想要對人好,幾乎沒有人抗拒她的魅力。
若最開始千宗易和她的對話還抱着幾分試探的機鋒,在她千回百轉,永遠猜不到下句卻暗含言語之道的話說下來,怎麼也放下些心防,多了些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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