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縮了縮脖子,知道自己越界了,這梁仲伯雖着迷于自己,但不該自己知道的,他卻也是不準自己過問,更不會洩漏與自己知道。&ldo;不過看在小心肝兒今夜表現不錯,我可以告訴你,你忌憚的杜師兄,很快就不會妨礙到你了。&rdo;梁仲伯收起威吓的臉色,又回複笑咪咪的模樣。許芳聽罷,眼神閃過一縷深思,照梁仲伯話中意思,大少接下來要對杜青衣動手,但是他記得,那日大少将那杜青衣帶到廂房,原本是看上了他。沒想還沒得手,人就被二爺救走,不過許芳知道,大少心裡恐怕對杜青衣念念不忘,從他那日将他折騰的兇狠可以猜出,大少将未能得到的怨氣發洩在他身上。&ldo;大少不是想将師兄收入院中嗎?&rdo;許芳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試探道。&ldo;怎麼,擔心杜師兄搶了你的風頭?&rdo;梁仲伯捏起許芳下巴,戲谑的問道。&ldo;師兄生得那般好看,那雙眼兒會勾人似的,大少怕是被他給迷住了,莫說大少,我看你也對他上心了吧?&rdo;許芳裝做苦澀的說道,語末話鋒一轉,斜睨着梁仲伯。&ldo;小心肝兒可是吃醋了?&rdo;梁仲伯笑問,掩住心中真實的想法,許芳猜得無錯,不隻大少對杜青衣不能忘懷,就連他也有一親芳澤的想法。不過他一不敢跟大少搶人,二又懼于二爺勢力,他沒忘記,人是二爺救走的,而且為了杜青衣,二爺和大少暗地裡的鬥争也已擺到台面上來。不過說也奇怪,二爺竟在這節骨眼兒上,離開天津遠赴北京城,難道他打算放棄天津的勢力?梁仲伯思索着,袁府在天津如日中天,二爺這般做難道不怕大少得勢?就連大少也被二爺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二爺連手下都一并帶走,如若不是院落還在,幾乎是将整個重心都移到了北京城。梁仲伯抱着許芳,心不在焉的想着事,許芳窩在梁仲伯懷裡,眼神閃爍着陰狠,杜青衣!你到底要陰魂不散到幾時?在園中你壓我一頭,沒想到在袁府,你人都離開了,還可以勾得這兩人為你神魂颠倒,如若不能除去你,我許芳如何能安心?天色未明,便有馬車朝着五爺别莊而去,看門的奴仆早已得了命令,候在門邊等着貴客上門,第一個敲響大門的,一身華服非富即貴,臉龐隐在鬥篷後。奴仆開了門,貴客身後的随從立即遞上拜帖,負責帶路的奴仆恭敬接過,&ldo;爺請随小的來,五爺已恭候多時。&rdo;那人卸下鬥篷遮帽,淡淡颔首,跟着奴仆走向院中,他離開後沒多久,一位中年男子随即上門,也是遞上拜帖後,由奴仆帶往院中。侗五爺早就候在廳中,慵懶的坐在主位上,他斜睨着下首的袁二爺,淡淡開口:&ldo;我說,你找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rdo;&ldo;五爺何必心急,寒雲自會解釋清楚。&rdo;二爺一身銀白長袍,神情淡然的端坐在那,袁祈垂首立在身後。&ldo;故弄玄虛。&rdo;五爺掀掀嘴角,這袁克文小小年紀,端得一副老成樣,也不知道袁世凱怎麼教的,忒無趣了,莫怪袁祈也是那副死樣子。這時有奴仆快步走入廳中,湊到五爺身前,恭敬的低聲道:&ldo;啟禀五爺,人都到了。&rdo;&ldo;嗯,帶進來吧。&rdo;五爺擺擺手,仍是懶散的單手支額,斜倚在扶手上。第一位華衣男子被帶進廳,男子立刻解下鬥篷,向侗五爺行禮請安,五爺淡淡說道:&ldo;不用多禮,坐吧。&rdo;&ldo;謝五爺。&rdo;男子拘謹的坐下,待看見一旁的二爺時,有些驚訝,不知這少年年紀輕輕,如何能坐在五爺下首。随即中年男子也入了廳,也是一陣行禮請安,待到男子也就坐後,五爺才開口介紹,&ldo;這位是直隸總督袁大人的二公子。&rdo;&ldo;寒雲見過監督大人,右侍郎大人。&rdo;二爺起身向兩位來客行禮。原來華服男子是練兵處的軍學司監督──覺羅良弼,而那中年男子是戶部右侍郎──穆爾察鐵良。覺羅良弼今年不過二十七,正好與侗五爺年歲相當,去年剛從日本的陸軍士官學校學成歸國,一回國就入了練兵處,今年剛升上軍學司監督。&ldo;素聞二爺少年有成,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rdo;良弼開口恭維道。&ldo;世人謬贊了,寒雲愧不敢當。&rdo;二爺微撩長擺,複又入坐。&ldo;客套話就免了,還是說說今天請他們來的用意吧。&rdo;五爺打了個呵欠,這般你恭維我客套的,忒是煩人,那袁克文打起官腔,倒也是裝模作樣的。良弼和鐵良心下暗驚,沒想請他們上門的竟是袁二爺,就不知袁二爺與五爺是何交情,竟能讓五爺代他下帖子?&ldo;寒雲冒犯了,監督大人,不知您對于現今大清的步兵有何看法?&rdo;二爺單刀直入的開口問,一開口便是犀利的點出良弼在日本所學。鐵良在一旁無比詫異,都說将門無犬子,當真不是空穴來風,袁世凱在天津小站練兵,而他會辦京旗練兵,對于袁世凱的北洋軍時有耳聞。鐵良今年剛過不惑之年,是鑲白旗的穆爾察氏,原本在榮祿幕府内,後被薦舉兵部,升右侍郎,剛從日本參觀軍事演習回來不久。良弼與鐵良均是向日本軍學習,袁世凱的北洋軍雖依照德國與日本的制度,但最主要的編制,還是參照德國陸軍的制度。經曆了四年前的那場戰亂,再加上《辛醜和約》的條款,如今北京城到天津的炮台一律拆毀,各國甚至可以在北京到山海關之間駐紮軍隊。列強的侵略與大清的戰敗,再加上巨額的賠款,不啻是對大清一次重大的打擊,也是将大清的尊嚴和面子踐踏徹底。鐵良如今身為兵部右侍郎,又是練兵處的襄同辦理,對于新軍的操練,實是心力交瘁,深恐趕不上列強的水平。如今這袁二爺,一開口就點名步兵團,想必對于袁世凱的北洋軍,二爺也是接觸良多,了解甚深才是。&ldo;恕良弼直言,差強人意。&rdo;良弼淡淡開口,練兵處去年才成立,短短一年委實不夠,練兵豈是能兒戲之事,尤其練兵處練的新軍,完全使用西式的軍制、訓練及裝備。這些都是大清子民不甚熟悉的,因此适應需要一段時日,良弼對于北洋軍也略有所聞,聽聞朝廷有意舉行秋操大演習,到時候就可以知曉北洋軍的實力。&ldo;其實不瞞二位大人,寒雲今日請二位大人來此,實是奉家父之命,不知二位大人可有意一睹北洋軍風采?&rdo;二爺拂了拂衣袖,面容嚴肅開口道。&ldo;袁大人是何意?&rdo;良弼沒想到自己才剛想到北洋軍,馬上就有個現成的機會。&ldo;二位大人同在練兵處,家父看上的,自是大人們操練新兵的能力。&rdo;二爺頓了頓又道:&ldo;最重要的是,二位大人熟知日本軍的特點。&rdo;這才是袁二爺真正的用意,良弼就學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而且又是那步兵科,對于日本陸軍隊應是了解甚深,而鐵良剛觀察過日本的軍事演習,也對日本實力有個了解。他沒忘記,三十年後那場染紅南京城的屠殺,雖說現在未雨綢缪過于早,但是他能利用良弼,透過他認識一些日本軍官,最好是将率兵攻入南京城的軍官,先暗殺了再說。袁二爺面上不顯,内心卻不斷打着許多主意,這兩人都是忌憚北洋軍的人,與其讓他們在兩年後的彰德秋操時驚愕,不如讓他們先接觸了北洋軍。不能因為他們對訓練精良的北洋陸軍産生憂慮,造成父親把一、三、五、六鎮的兵力交出去,他得把北洋軍六鎮牢牢握在手裡。還有那皖系軍閥首領段祺瑞,曾先後任了第四鎮、第六鎮的統制,段祺瑞其人頗有操守,是可用之才,但以自己現今年齡,恐難以服人。所以他需要鐵良和良弼,他以父親名義招攬二人,也不算欺瞞,上一世父親就曾招攬良弼,他現在隻不過提早行動罷了。&ldo;你二人隻需給個準信,其餘不必多說。&rdo;五爺在一旁真是昏昏欲睡,這些與他都無瓜葛,如若不是須借用他的身分,才請得來這兩位,他也不會在一旁當擺設品。&ldo;回五爺的話,可否恩準小的三日後再答複?&rdo;鐵良和良弼互望一眼,由良弼清了清喉嚨,恭敬的開口問道。&ldo;準了。&rdo;五爺擺擺手,多大的事兒,還需要想三日?這良弼和鐵良怎地這般拖拉,缺少殺伐決斷的氣魄。取得五爺和二爺同意之後,良弼與鐵良便起身告辭,此事非同小可,莫怪五爺會定這般時間,兩人心裡各有揣測,滿腹思量的走了。&ldo;寒雲多謝五爺。&rdo;二爺轉頭真摯的向五爺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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