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又呵了一口氣,頸脖子裡熱騰騰,半邊衣襟被扯開,肩窩上頭突然一痛,王溪垂了頭,作勢推他,卻被他壓在胸口,她适巧看見那背上的皮肉都在哆嗦,眼裡蒙出一層霧氣。
“丁祥喚了馬車過來問我往哪裡去,腦仁裡頭竟都是你前些年的樣子,然而我知道你不願見我,我得立馬回衙署裡頭,還得勞煩底下人一同尋出個好搪塞的緣由,明日尚需勤整恭肅,遞上一封桴鼓相應的請罪折子。”他壓了壓沉重的喘息聲,“東院裡的人,我原當你是計較的,沒想你這些年一直在為你父親之事耿耿于懷,他當年要我跪下認錯,殊不知我彼時不願當這個磕頭蟲才棄了科甲。”
“放……放開……”
扳着她的手一濕,齊靳微微松手,擡頭見她眼裡青油油的泛着亮。
王溪絲毫動彈不得,腿根子被他掐着,幾乎是要漲開了,黃葵花的酸味又冒了上來,她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着他。
第40章賓主
四目相接。
桌邊殘炧搖曳,前頭藥铛零亂。
齊靳待她回應,卻隻見她不發一言,凝眸審視,恍若有思。
他适才講到前些年,她亦有所感,也是恁般光景,他公事上有些不順暢,他這個脾氣,起先不願說,寝前稍酌,入夜混沌,不能自已,似有狂态,然而彼時心中有情,見他意态消沉,她亦心痛難當,默默聽他言語,要緊關頭解一兩語,見他郁郁之情稍解,她亦覺欣喜。他升任小軍機換了一身深青地的官服,那日他初赴新任,她禀性婉轉矜持,不曾送至廊下,隻就在這扇窗戶底下,微啟牖,手撫着這張案,望着煌煌的晨曦底下,朱漆的廊柱同那深青地的官服交錯相疊,久久不曾回神。
這樣的心境,是多久不曾有過?
眉間又一陣酸澀,王溪垂頭稍避,卻仍舊難以挪動,她伸手去扳他五指,絲毫無濟于事,局促不安之際,齊靳忽然擡起手,甫得松弛,尚未出膝,手猛被捉住,其掌一覆,又壓回原處。
他掌心滿是汗水,騰動半日,依舊五指相疊。
牆外忽有步語之聲。
王溪反身一顧,案邊燭火缥缈,半身之影,落于窗中。
如此情境,叫下人如何見得?
“老爺……”壓下心中種種,她不得已開口喚他。
齊靳見她所顧,眼眸一沉,終是放開了。
亵衣的鍛面直在眼下,她凡事不易上臉。隻這燭火熒熒之下難掩羞意,忙支起身,退回裡間,把衣襟合上。
齊靳望她一眼,落在眼風裡的,全然是她避而不及的态度,面上益發肅然。王溪原見他滿身是汗,背肌發顫,不覺起了恻隐,本想出來絞塊巾子,正見他獨自開了長櫃,略一停頓,瞥了她一眼,眼中淨是冷意,王溪不免駐足,隻見他在櫃裡取了折本,卻不用平日裡的素紙,并取了印信私章之物,轉至西間長案之上,這一宿便再無二話。
齊大人原本第二日要上順天府料理公事,卻被衆人勸住。因大夫道瘍瘡火毒不可小視,一但潰壞,絕非等閑,且說這陽火之毒,首在散,其次在用藥,補益在最末。故而齊靳不得不在榻上散瘡三日,大夫又言需将養雙月,齊靳斷然不肯,第四日除換藥之外,皆以絹布覆之,例行之事,仍舊由順天府一個通判送至齊府,一一料理。然衙署那頭,因涉小姐,隻是稱病。齊老夫人的意思,齊府上下一切照舊,隻不許下人議論半字。
雖說不是閉門謝客,這幾日也謝了好些帖子,門房亦有擋駕。第七日晚間,秦業他娘親自至怡墨院來,說老夫人請老爺夫人晚間一同至後院。王溪這幾日一直在後院照應,自是不在話下,隻待齊靳換過藥膏,便要前去,正在此時,前頭門房傳來帖子,治中同治中夫人一道來拜見。兩乘轎子已停在門前,齊靳借重長才,自然不能怠慢,隻讓人重換了絹布,便差人去回話。一乘轎子直入正門,一乘轎子停在西門,王溪親自至二門相迎。
齊靳同這位治中相交甚切,照例說不需按照一般的規矩接見,隻是這位治中大人很是守禮,不但備了帖,還着了官服。
待底下人引到待客的書房,治中趨跄幾步,就紮實的行了一個禮,一面行禮,一面口稱:“齊大人。”
齊靳背瘡沉重,這幾日也隻是立見數客,見此情境,親手過來扶,“不敢當,此地非衙署,霈公不比拘泥。”說罷也還了一禮。
“大人待下官之情,下官心中曉得,感何難言,唯禮不可廢。”
“客氣,倒是我借重霈公才,這幾日更是勞動霈公。”齊靳初觀此人老練深沉,絕非輕浪浮躁之徒,如此看來,更覺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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