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了?”那個男人并沒有回答我們的話,而是看着剛剛我們經過的那口枯井,那口被堵住的枯井。
枯井裡好像發出一陣吱嘎作響的奇怪聲音,有點像是人體關節之間摩擦的聲音,反正聽上去不太舒服。不過大猿膽子倒是真的大,他說什麼也要過去看看,其實說白了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搞清楚我們面前這個男人是誰,就算被他帶到溝裡也會渾然不覺。
“什麼來了來了的,我看都是自己吓自己。”大猿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心裡卻軟了,我能感覺到他好像有些猶豫,但是大話已經說了出去,也不好再收回來。我隻能看到他的背影站在井邊,左扭扭右扭扭,好像半天也沒看出來個名堂。
“分明什麼都沒有嘛。”他攤了攤手說道。但就在這時,那個男人開口道:“别過去,它要出來了,快離開那裡。”
“哼,袁爺我不信邪。”
或許是幹草吧?我悻悻地想着,覺得那人好像說得有些道理,在這種地方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但我轉念一考慮,這個人身上散發那麼濃烈的屍臭味,為什麼一開始我們卻沒有聞到?而是在打開棺材的那一瞬間這個味道直沖我們的天靈蓋,如果說是被鈴铛影響了應該不可能,因為我們走過的那條走廊光溜溜的,什麼東西都沒有,這鈴铛還能埋在地下不成?
這個人,現在是人是鬼還難說,但是肯定不能全信了,想到這兒,我趕緊對大猿說道:“既然沒什麼問題,那就别傻站在那兒了,這地方陰氣太重。”
大猿可能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又回頭看了井口一眼,便朝我們走來,但剛邁出一步,那口枯井下就轟地響了一聲,把我們都吓了一跳,這聲音大得出奇,一直回蕩在我的耳邊,更奇怪地是,就在這響聲過後,井口堵着的枯枝碎石已經塌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從井沿不斷往外爬出的各種小蟲子。
“這是給我下馬威呢?”大猿又扭了回去,男人好像突然變得十分着急,但是又沒有采取任何行動,隻是勸他趕緊回來,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了。
還沒等大猿回答,井裡和先前香爐裡一樣,好像突然伸出一隻幹枯如柴的手來,死死地抓住了他,大猿可能是有了心理陰影,大罵一句:“媽的,又來?”
大猿從腰間抽出那把匕首來,向那個抓住他的東西狠狠地砍去,這一記重刀倒是起了效果,那個纏着他的東西斷成兩段掉在井口邊,我們見狀趕緊上前把他拉回來,這突然一下子把我們整得都有些不太清楚怎麼回事,但是我敢肯定,我們被那個陌生男人耍了,他既然知道這裡不幹淨,怎麼還要故意讓我們在這裡停留。雖說先掀棺材的确是我們做得不對,但是他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仿佛是在故意安排着什麼。
“來不及了。”男人眼神居然露出了恐懼,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将遮着嘴巴的麻布拿了下來,我看着眼前的這張臉,好像覺得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但我注意到,這個人的脖子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勒痕,嚴重到淤腫已經發紫。
“我靠,這他媽不是手啊,這不是人的腸子嗎?”
我聽到大猿叫了這麼一聲,把視線從那個男人臉上移了回來,隻見大猿腳邊團着一坨堆起來的肉乎乎的東西,上面有很多褶皺,我半信半疑地踢了那個玩意一腳,那團玩意順勢散開,被大猿砍斷的橫截面竟也流出了黑色的液體。
這的确是一條腸子,還可以依稀看到上面的血管網絡,不過這些類似于“血”的東西已經不是呈現健康的紅色了,而是黑漆漆的一片,有點像墨水。根據長度來判斷,這的确不可能是動物的腸子,被大猿砍掉剩下的另半截還挂在井邊,但更惡心的是,這半截腸子居然就像有生命力一樣,朝着大猿蠕動了過來。
該說不說,這腸子蠕動的速度極快,就像長腿了一樣,還沒等大猿反應過來,剩下的腸子就像蜘蛛網一樣把他胳膊纏住,還好阿塵和于琛眼疾手快,及時地扯住了這玩意的中段。說來也怪,不知道為什麼這腸子的韌性極高,雖然可以用刀砍斷,但是延展性也很強。
我正要過去幫忙的時候,身後的那個男人突然把我撲倒在地上,我想把他推開罵娘,但是轉眼一看,就在我的前方的地上,一灘黑色不明液體正冒着白煙,而我前面的那三個人,則因為處理那條活着的腸子沒能躲開,衣服上被濺上了許多黑色的液體。
更麻煩的是,我看到井口的位置,分明正鑽出來一個肥胖的東西,這東西身形極大,身上的肉已經散發出腐爛的味道,不斷地有蟲子爬來爬去,還有很多正待破裂的膿疱。我說不上這是什麼東西,因為它好像并沒有頭,看不到眼睛,也看不到鼻子,隻有在脖子的位置被橫斷一刀,黑洞洞的頸口處好像長了很多張布滿尖牙的嘴,這些嘴的旁邊還在不斷地滲出那些黑色液體來。
這個東西長了不止一隻手,在堆滿肥肉的身上伸出很多隻幹枯的手臂來,與香爐中的極為相似,而且它的肚子中間也開了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洞,除了外流的膿血外,這些大洞中往外延伸着很多和剛剛偷襲大猿一樣的腸子。我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眼前的這個生物完全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說真的,我還能闆闆正正地看着這玩意在我們面前張牙舞爪已經是莫大的本事了。
“跑啊,等什麼呢?”我身後的男人對着我們幾個喊道,那些黑色液體好像并沒有濺到大猿他們的皮膚上,所以也沒有對他們造成傷害,隻是衣服算是廢了。我見狀也顧不上什麼可惜不可惜的,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抓起大猿剛剛砍腸子掉在地上的那把小刀就朝那個怪物扔了過去,事實證明是徒勞地,不但沒用,而且那把刀剛剛接觸到那東西的肉體,就迅速爛成了廢鐵。
“你這惹的都是些什麼神仙啊,銅錢還沒找到,小命先沒了。”我一邊跑,一邊對着大猿說道,也就是這會兒,我發現那個東西好像并鑽不出那口井,我猜那口井可能是束縛住他的類似符咒一樣的東西。
“這能怪我嗎?你在那好好站着,突然給你鑽出來一段腸子纏你手,你能怎麼辦,袁爺我還能在那種情況下沒有吓得坐在地上已經是心理素質極強了好嗎?”我聽到這兒,覺得好像也無力反駁,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滾犢子,這會兒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現在到底怎麼辦啊?”我聽到他說這話,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已經消失不見,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在我們身後居然跟了一堆通體黑色的人形爬行生物,這群東西爬行速度極快,幾乎比我們跑得還要快,我并看不出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類人生物我能想到的隻有猴子一類,但我能确定這肯定不是。
“粽子?”大猿踉跄了一跤,險些摔在地上毀容,我看向他胳膊上剛剛被那堆腸子纏過的地方,已經開始慢慢長出成片成片的屍斑。活人身上長屍斑?怎麼可能?
“你們先走,這裡交給我,我沒辦法出去這個地方。“說着,那個男人就要往回跑,雖然我總覺得他不像是什麼好角色,但畢竟剛剛他也救了我一命,我這會兒說什麼也不能當恩将仇報的人,于是拽住他說:“别廢話,我還有東西想問你,大家一起跑出去再說。”
那個男人搖了搖頭,停下了腳步,眼看那些黑色的人形生物就要追上我們,他解開自己的袍子,也就是這個動作,才讓我看到,在他的左胸處,居然也有一個血淋淋的大洞,果然,屍臭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他不是活人。
但更讓我驚訝地是,這個人藏在長袍下,除了他失去了心髒的身體外,在他的脖子上,居然挂着一個拴着銅錢的項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拿出兩個小瓶子,連同那個項鍊一并塞給了我,對我說道:“把瓶子裡的東西塗在臉上,這個墓室走到頭,有兩個甬道,分别通向打開古城上層機關和下層機關的房間,後面就靠你們了。”
男人說完,也沒等我再問他,便朝着那群黑色的東西走去。奇怪地是,男人應該已經死了很久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還能在空氣中問道一股相當明顯的血腥味,是從他那個被挖去心髒的洞裡散發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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