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寒氣被屋裡的熱氣沖淡,甯雪滢倚在背靠門扇的男人懷裡,與之四目相觸。
腰上的大手慢慢有了動作,沿着裙帶環合,以十指掐住。
甯雪滢在男人的掌心扭動起細腰,想要脫離這份暗昧的掌控。
“你心口可有不适?”用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她認真道,“我想了想,日後還是每月逢七針灸吧,以免讓那個人鑽了空子模仿你。”
對于衛九的所作所為,若是沒有衛九刻意留痕或是身邊人的告知,衛湛并不能知曉,然而,恰恰相反,衛九能感知他的所有心事,單單除了動情時的床笫之事。
衛湛松開甯雪滢,聽她詳細叙述了昨日的事,包括衛九意欲将她送回金陵的插曲。
靠在門扇上緘默良久,衛湛隐含沉重道:“讓你受驚了。”
甯雪滢自認還做不到包容衛湛的一切,與豁達二字相距甚遠,她沒有僞裝的雲淡風輕,直言不諱地提醒道:“那你要對我好些,以免我再生出和離的想法。”
衛湛低眸,說不出什麼滋味。
前世的事實擺在那,擦拭不掉,可今生,面前的女子是單純的,鮮活的,不受沈懿行教唆的。
沒得到回應,甯雪滢有些來氣,也不知他在别扭什麼,莫不是想将關切和呵護付諸在日常的細節中?
“好了,你先去更衣吧。”
衛湛和衛九無論是在性格還是穿着打扮上都截然不同,看着這身華麗的紫衣和食指上重工打造的銀戒,甯雪滢不自覺會聯系到那個總是欺負她的衛九。
衛湛點點頭,繞過她走進裡間,很快,屏風内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等衛湛走出來時,已換回了素雅的閑居寬袍,玉石腰封上墜着個流蘇如意扣,手上的銀戒不見了影蹤。
甯雪滢不禁驚歎,明明是同一張臉、同一副身軀,可換過着裝後的“兩”個男子截然不同,一個冷矜,一個陰鸷,不知是
()着裝的緣由還是氣韻的不同。
甯雪滢走過去,這才願意與之親近,還抓起他的右手,看向食指上的壓痕,“那人為何會一直戴着銀戒?”
提起這事,衛湛有些好笑,老話兒有“言念君子,其溫如玉1”之說,君子本該如玉溫潤,可衛九自認狂悖,與溫潤不沾邊,該用銀飾祛除身上的郁氣。
然而,這隻是聽青岑轉述的,真正的緣由隻有衛九自知。
衛湛不願妻子與衛九有過多的接觸和互相了解,隻道:“他閑的。”
甯雪滢還想再問,被男人攔住肩,帶進了懷裡。
衛湛低頭,冷峻中多出一絲探究,“我嘴上的傷口是如何弄的?”
适才對鏡更衣,他才發現下唇留有血痂,點點殷紅,小小半圈,像是被人用嘴咬的。
衛九比他還潔癖,不可能去柳巷花街之所。
最大的可能
摟在甯雪滢肩頭的手臂漸漸收緊,勒得女子呼吸不暢。
甯雪滢以掌根推他,氣喘不勻地講述起夤夜馬車中的博弈。
聽過解釋,衛湛面色稍緩。
衛九生于他内心最陰暗的角落,那裡堆積着仇恨、戾氣、冷情,性子上睚眦必較,對前世仇人免不了肆意報複,很有可能傷害到甯雪滢。
此刻得知妻子急中生智,還對其先下手為強,倒也舒坦許多。
凝睇女子紅潤的唇,他靜默不語,知“這裡”有多軟彈清甜。
明明該欣慰,可為何生出一種難言的酸苦?
又是在夤夜,甯雪滢被衛湛吻得呼吸不暢、雙膝發軟,難以承受這份纏絡。
自從那晚的一記怒吻過後,他像是支流開閘,沖進了寬廣水域,富有探索欲。
雙唇微腫,甯雪滢使勁兒别開臉,單手捂住男人的唇,“好了,夠了。”
衛湛咬住她的指尖,在聽得“嘶”一聲後,停下了全部動作,細細打量起她指腹上的咬痕。
“他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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