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蘭隻好把“表妹來幫忙”這套說辭拿來做回應。有民工看這“表妹”斯斯文文的卻不嫌髒累,還老搶着“表姐”的活幹,再看她做事也挺麻利的,便誇了她幾句。其實也無非是些客套的話語,林錦雲聽着卻很高興,手下的動作不自覺更勤快了起來。蔣蘭瞧見她這幅賣力模樣,心裡卻愁腸百結。七點過後,工人們逐漸散去。因為想着飯後能留下來幫蔣蘭做些打掃和收拾,但又怕太早來逗留太久的話會惹工友說閑話,郭德明每天都是最晚來就餐的一個。今天也不例外,他又是等到工友都散了才姗姗來遲,卻遺憾地發現自己的活被林錦雲給取代了。這讓郭德明有些掃興,畢竟這麼一來他就沒了和蔣蘭獨處的機會。所以,今晚他用完餐後卻也不急着走,而是和蔣蘭東拉西扯起工地上的事。蔣蘭礙于禮貌應和着他的話,卻也看見一旁的林錦雲臉色沉沉郁郁,正坐在一張桌子旁拿根牙簽摳着桌縫裡的黑泥。她這副幽怨模樣讓蔣蘭瞬間就起了同情,忙以要和表妹叙舊為由打發走了郭德明。林錦雲見郭德明走了,便把牙簽一丢,把桌子一擦就走過來拉蔣蘭,“這人話真多,頭回見到男人這麼多話的。”“他是比較健談。”蔣蘭瞧着天色黑了,想到這裡是郊區并不好坐車,便問她:“你來深圳住哪裡啊?”“我今晚就睡你這。”“那怎麼行,床那麼小,哪夠睡兩個人?”“可以睡的,加幾個椅子就行,就像中午那樣。我睡外面,你睡裡面。再不行把桌子移過來湊合下。”“你之前住哪?”“住寶安那邊的一個賓館。”林錦雲想了想,又馬上加了一句:“離這裡很遠。”“那也要回去,睡這肯定不行的。大不了坐的士回去。”蔣蘭說着就要推她走,林錦雲卻不肯走,堅持道:“怎麼不行了?中午都行。”“中午那樣哪叫睡,再說就一床被子,不着涼才怪。”“不會,我看這兒的天氣也不是很冷,我穿着衣服睡,裹緊些沒事的。”“不行,必須回去。”林錦雲賴道:“那我明天還來這邊?不然我就不回賓館。”蔣蘭沒辦法,隻好答應她:“好吧。我送你去車站。”“嗯。”兩人這便相挽着走出了工地。入夜後的郊外寒風凜冽吹來,風每過一陣,林錦雲心裡的擔憂就平添一分。那樣一個狹小、冰冷又漏風的角落,在這樣的寒夜裡能提供起碼的溫暖嗎?她越想越覺得擔心,便扭頭問蔣蘭:“除了午餐和晚餐,你也要做早餐嗎?”“要的。”“那早上要幾點起來忙活?”“早餐簡單,六點半起來煮一大鍋飯就行,鹹菜、皮蛋這些都會先囤了一些。”“哦。”林錦雲思索着,一路跟着蔣蘭由土路轉石路,由小路轉大路,走了大約三十分鐘才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路口有公交車站,有店鋪,有住宅樓,比工地要繁華不少。林錦雲站在車站向四處張望起來,蔣蘭見她一直在東看西看便問她在看什麼,她隻說是瞧新鮮。又等了一會兒,有輛公交車閃着燈開了過來,兩人一起看過去,竟是她們要等的那部車。林錦雲見車子越開越近,轉頭對蔣蘭說:“我要走了。”“嗯,蓋好被子,晚上會轉涼的。”“除了這個,就沒什麼别的?”“什麼别的?”“親我下。”“”林錦雲見蔣蘭不動作,便湊過去把臉朝她貼得很近,嘴裡說着:“這是晚安吻,以前都嚴格執行的。”蔣蘭幾不可察地往邊上挪了半步,“車子要來了,别鬧。”“那更要快點親,免得被人看到。”林錦雲又貼過去幾寸,見蔣蘭在挪動身子忙拉着她往自己這邊拽,還不忘把臉一直湊過去催着:“快點,車子就要進站了。”蔣蘭緊張地瞥眼看去,車子離站台不過十來米,她心跳得又猛又快,林錦雲卻像非要折磨她似的緊抓着她手不讓她逃,一邊不停催促着。“趕緊的,快快親一下。”“我們這樣古裡古怪的站着會很奇怪的。”“快快快,就要進站了。快啊!”蔣蘭被林錦雲催得一陣心慌意亂,來不及想别的,一扭頭飛快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叭——”車子鳴着長長的笛音緩緩駛進站内這是一趟末班車,一位靠窗坐着的小女孩正拿手擦着玻璃上的霧氣。坐她身旁的外婆已經睡着了,沒人陪她說話,她隻好盯着窗外看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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