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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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濤于大海回到席上，眼中殺氣轉為憤怒，還是不能釋懷。楊排峰輕描淡寫的向外一揮手，大帳中的氣壓恢複到正常。我運力彎腰扶起孔武，這個閉目等待責罰的老将下意識雙手灌力反抗，可惜被我毫不停滞的帶起站立。我拍拍他铠甲上的灰塵，笑道：“老将軍…………，我們以前并無交集，認識也不過日時間。老将軍誤會也是情有可言的。此事就此作罷，我們既往不咎如何？”孔武看看我：“大将軍心胸寬廣我十分敬佩，白日見大将軍指揮部下攻守有道，強擊兵将士人人用命我就已經開始後悔知道猜測錯了，能讓士兵們這麼愛戴從命的将軍又棄會是背信棄義謀害他人的，剛才将軍的一番話更是讓我無地自容。唉，此事都是我的主意。”看了楊濤于大海等人後，孔武又道：“将軍如果不追究的話，恐怕今後難以服衆，此時正值用人之際，他們不過是被我誘惑，所以請将軍按謀逆之罪将我斬首示衆，重立軍威。”“孔将軍…………。”邊關将領全都擡起頭來，不能自己的高聲叫道。我想了想，對外喝道：“拿把匕首來！！”跪着的諸将大驚，以為大事不妙。反而孔武面無他色不卑不亢。親衛拿來匕首，我順手接過。看着衆人，我把匕首擡到胸前：“剛才我說過，我以前沒有和孔将軍共過事。但是，孔将軍的大名我卻早已經熟記在心。”轉頭看着孔武，我說道：“五年前，遼軍右都武衛率領五萬人馬犯我邊塞，為了給狄将軍大軍争取集結時間，孔老将軍六十高齡帶着五千兵馬死守平陽鎮五日五夜不眠不休，狄将軍整頓兵馬趕到時，五千守城人馬剩下不足兩百且人人帶傷！孔老将軍在看到狄青将軍時立刻昏迷到地，被擡到傷兵營時因勞累過度高燒不止！就算如此，孔老将軍的口中還無意識的高喊着，守城，守城…………。是也不是。”孔武眼含熱淚揚頭望天。邊關諸将聽得熱血紛騰，同聲高喝：“是。”楊排峰于大海等兩浙府衆人怒氣減少，尊敬之情慢慢提升。我把刀尖抵在胸前：“今日之事不做懲罰的确難免以後不會被人說我肖章婦人之仁接而效仿，但是，孔老将軍為人直爽，又在邊關立下過許多汗馬功勞。這一刀，我以後輩之身替老将軍受了！”“将軍！！！”楊濤大叫着消失在席座上。我左手淩空一圈一點，出現在我身旁的楊濤被帶得後退三步，暗一咬牙，我右手抵在胸前的匕首沿着胸甲空隙插進胸肋，铠甲頓時染成鮮紅，血水順着衣衫下擺滴下！“将軍。”所有人大驚失色。我身體一晃，離我最近的孔武連忙攙扶，我輕輕推開他，一字一句的說：“今日之事，已有裁決。此後誰要再提起此事，休怪我以亂我軍心之罪重處！”“諾…………。”衆人含淚應諾。刷，匕首從我的身體中拔除，帶起一片血雨。我一件一件脫下铠甲。衆人手忙腳亂，親衛連忙打來開水為我擦拭血迹。用白布裹纏傷口後我赤身回到主位，衆人連忙重新落座。我失去血色的臉上挂着微笑端起酒碗道：“今日我軍新勝，不可為些小事亂了喜頭，來，我們幹了。”酒水大口灌進我的口中，其餘順着嘴角留下，加上纏着白布赤裸着的上身，豪邁無比。衆人含淚舉杯。我這一招下足了本錢使得整個場面極為煽情。正文永不言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士兵撤下宴席佳肴打掃大帳後退下，另有香茗獻上。我輕度一口茶水說道：“黃河天險我們已經渡過，但是遼軍絕對不會就這麼死心，接下來的戰役應該更加慘烈！來人，請上墨先生。”墨可盈新來，我又不能毫無理由的提升以緻她軍階不夠參加此次宴席，軍中的規矩很多，同樣是參将也分為好幾種，負責後勤辎重的主簿參将就沒有帶兵的參将這麼吃香。大家靜候片刻，墨可盈終于來到大帳中。手上拿着一疊宣紙看來早有準備。看到我的慘狀，墨可盈矯呼一聲花容失色道：“将軍，這是怎麼了？”我輕輕一笑：“沒事，衆兄弟有些誤會而已。”墨可盈秀目掃過衆人，邊關的将領全都滿臉愧色，于是了然于心不再追問，彎腰抱拳道：“可盈拜見将軍。”我連忙讓士兵擡來座位并說道：“先生不用多禮。”兩邊位置都已經坐滿了人，士兵搬來的椅子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或者實在沒有地方安排正好放在了我的旁邊，墨可盈隻得羞紅了臉走上主位台階無奈坐下。這麼一來，分外顯得我們關系非比尋常。因為墨可盈的座位已經高出了衆将許多。衆将士眉飛色舞，暗道将軍真是曆來都這麼好豔福。我悄悄瞪了那個安排座位的士兵一眼，此人卻滿臉委屈。細看下我才發現此時的大帳确是人才緊緊，除了這個台階上的确沒有什麼地方可以放得下一張椅子了。輕咳兩聲，我出言說道：“前日聽了先生一席話，本官佩服萬分。這一次請先生來，是讓先生為我們講解預算一下遼軍接下來的動作，也好早作準備。”提到正事，墨可盈臉上羞澀一掃而空，暗怪自己的定力心境為何會這麼容易波動後她皺眉說道：“多謝将軍如此看重小女子，但在這之前我要先說出剛剛接到的消息。”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急問道：“可是墨門有了最新的戰報？”難道是開封失守了。墨可盈搖頭說道：“不是，這個情報是将軍一個叫楊文軒的手下送來的。因為将軍正在設宴，所以并沒有打擾将軍。”我臉色稍好，若是開封失守的話，楊文軒不會這麼有耐心在大帳外等候席散了。墨可盈說道：“開封城倒是沒有失守，如今遼國的北院大王和狄青将軍率領的守城禁軍正在攻守交戰，據最新的情報看，戰況交據，一時半會兒應該分不出勝負。”如今遼軍遍布開封四周紮營日夜攻城，斥侯遍布情報不易送出，她所說的最新情報，想來應該是半月前的東西了。衆将呼了口氣，若開封被攻破，宋朝完矣！我又低頭想了一下，不是開封？楊文軒…………，忽然想起擡頭道：“難道河間府…………？！”墨客盈點頭：“不錯。河間府龐稽因為城中缺水，這幾天有沒有下雨，下令舉城投降了。”啪，我大力拍打在桌面上，怒目站起。桌腿四腳齊斷，紅木桌頓時轟一下散跨在地，主帥大印和箭壺滾落地上，散了一地：“龐稽懦夫，壞我大事！！！”河間府雖然水源裡都被遼軍下了毒，但情況卻不至于糟糕到舉城投降！龐稽此時的做法完全打亂了我們的布局。再次印證了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的說法。衆将氣氛填胸。為自己方向出了這麼一位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将領而羞愧憤怒着。兩個親衛陰沉着臉上前撿起箭壺大印，分立我身後兩旁。“将軍息怒。此時憤怒無濟于事。”墨客盈勸慰說道。“先生說得不錯。”我深吸口氣：“傳楊文軒。”大帳中光線一亮，楊文軒掀門而進，此時大營中各處已經燃起了火把，挂起火盆，天色盡黑。“拜見将軍。”楊文軒半跪行禮道。此時他已經是偏将，所以不用對其他平級的人行禮。我點點頭道：“楊将軍不用多禮，快把你所知道的告訴大家。”楊文軒知道我急于知道河間府的情況，不再遲緩，站起說道：“屬下受命暗中潛入河間府安撫守軍，于是隐瞞身份下到了一處熟悉地形的斥侯隊裡，為了完成任務，斥侯隊被派往河間城下，表面命令是去接回一份重要情報，但實際上是讓他們為我帶路…………，過了遼軍的關隘以後，我們知道了河間府的情況，于是找了一處山洞，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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