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玉琴,是什麼路數?”
芳雲想了一會,也不得要領,晨露揣測道:“不是靜王,就是襄王——他們對太後的想法,最是熱衷。”
“太後的身體,究竟如何?”
她問到這個話題時,正用絹布擦拭着雪亮的長劍,眉宇之間,隻見一片森冷。
“太後倦容很重,兩個眼圈都是淤黑。她倒是絲毫沒懷疑什麼,隻是一徑指望玉虛能驅邪。”
“讓她去折騰吧!”
晨露微微冷笑,手中長劍輕晃,将絹布一揮為二。
她剛讓澗青送走了芳雲,皇帝便下朝來訪,他一見面,就笑着調侃道:“現下的新科進士,都在議論裴桢的事呢——三甲之中,惟有他被派到翰林院裡,與殘羹冷炙為伴!”
根據科舉舊制,頭三名進士,本就該進翰林院中,其餘人才外放實職,自先帝時起,這條規矩就行同虛設,如今裴桢得罪了皇帝的寵妃,被放到翰林院這種無職無權的地方,實在是前途無亮。
晨露也笑,想起裴桢的癡qíng和不幸,又歎息一聲,隻希望他能平安凱旋,她将擦好的劍收入鲨皮鞘中,看着元祈道:“這也是苦ròu計應有的部分——他隻身涉險,确實不易。”
元祈點頭,道:“朕也很佩服他的決斷勇毅——好在貶谪的诏令已經傳下,元祉該不會再有懷疑了。”
“栾城的戰局如何?”
晨露自己喝着茉莉茶,又讓人沏了一盞給他,問起了襄王和平王之間的激戰。
“襄王又占了上風,他的府兵,好歹跟鞑靼人鬥過幾場,實戰經驗很豐富,四弟的兵士雖多,卻萬不能及。”
“他們兩邊都明白,朝廷是在坐山觀虎鬥,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彼此不分個你死我活,是不能罷休的。”
晨露仔細聽着,chuī來了漂浮的潔白花瓣,下了斷語道:“朝廷不能總這麼gān看,遲早,總要加入這場血戰的。”
“越晚越好……朕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統兵的大将人選,也頗廢思量。”
皇帝一口将茶喝盡,神qíng之中,難掩疲憊。
第135章使者
他靠在高椅上,正閉目休憩,外間有些微說話的聲氣,隔着殿門,也頗不真切。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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