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說卡到期了。
“那就充啊。”
“他們漲價了。”秦苒為難。
“你居然也在意錢了?”徐侖好笑地雙手捧起她的臉,像是第一次認識秦苒,新鮮事兒。
“我當然在意啊!我又不是有錢到不用工作。”秦苒推開他的手,歎了口氣,擱下筷子,拉開與他的距離,一副認真聊天的姿态,“而且我媽他們的房子這幾年管理也跟不上了,物業推三阻四的。”
工作後,由于老師的形象素質需要,她穿衣的色調越發清寡,配飾價格也逐漸走低。上回系了條愛馬仕的絲巾,别的老師問哪裡買的,她趕緊從淘寶上搜了個盜版鍊接,她一度錯覺自己活在社會食物鍊的頂端,需要粉飾自己才能融進普通職業。而實際上,紙糊的生活,搖搖欲墜的危機隻有感受到高處不勝寒才明白。
“那塊早幾年還不錯,這幾年不行了,經濟設施各方面都跟不上了,那就賣掉換一套好了。”
“現在新房房價不低。”她爸媽住在偏郊區的别墅,茶園就在幾公裡外,比較近,秦苒苦惱地撥了撥頭發,“但我想給他們買到市區來。”
徐侖點頭,“那不錯啊。”
“所以我要攢錢,他們養了我這麼多年,我總要報答他們的。”她說完心亂蹦跶了會,果不其然空氣靜滞。她颌關節發緊,一扭頭徐侖笑得趴在了桌上,“你要攢錢?就你一個月七八千,攢到什麼時候能買得起你爸媽住的房子?”
秦苒面上一讪,将碗一推,起身就走,“不跟你說了。”
他拉住她,使勁往懷裡一摟,“哎哎哎,别氣,你想買在哪兒,看過嗎?”
她試探,“買在玉鼎附近?”
他打趣她,“那你準備攢多少?”
她用力掰他的手,别扭地逃出他的懷抱,面露羞赧,“不要你管。”
“我不管,那麼請問徐太太準備攢到什麼時候?”他愛極了秦苒這副嬌小姐的樣子,無知又美麗,總把風雨想得爛漫美好,買房子這種上刀山下火海,不去層皮不知道社會艱辛的事兒,她怎麼可能幹得來。
“反正我會攢的。”她松開手上的勁道,扮作逃不出五指山的孫猴子,徒勞地給他撓癢,低下聲來,“不然怎麼辦,你又沒錢。”
“我沒錢?”這句話顯然戳痛徐侖,他箍緊她重新帶回餐桌前,一份份合同重新丢給她看,“這些合同全款少說好幾百萬,去掉館裡的分成,在玉鼎置套首付的錢總有吧。”
“我爸媽手上有幾套房,按照政策,再買房要全款。”她強調。
“喲,我老婆還真研究過,”徐侖親親她的臉蛋,見她沒有反抗,默默松了口氣,臉埋進她的頸窩,醉在椰奶味的發香裡,啞着嗓子哄她,“買,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變出來。”
在南澳島,秦苒問溫柏義他們有沒有婚前協議,他說沒有,她也沒有。
因此,她婚前的兩套房子沒有做婚前财産公證,而名下的房子首付是她家出的,房貸是他在還,寫的他們的名字。結婚前秦裕津說,你算入贅到我家,房子我們來,以後孩子也跟我們家姓。
秦苒家沒有到家财萬貫的程度,但秦爸句句壓人一籌。
徐侖和她在一起也承受了一定的壓力。他心高氣傲,怎可能入贅,他農村父母辛苦培養一個藝術生也不允許他這樣,他們不貪圖她家的錢。
當時秦苒恰好研究生筆試過了,她被愛情沖昏頭腦,抱着一顆千金出走的心,準備和他過苦日子,書也不想念了,準備簡曆找工作。恰是那陣,徐侖和秦裕津私下聊了一趟,兩人喝得爛醉,高歌好幾曲。
那晚,還叫徐思倫的他,沿着水管爬到别墅二樓,用力地抱住她,兩頰酡紅,失聲哭得像個小男孩,他說一定給她最好的,不讓她受苦。他說他以為自己三十就不會動心了,但好愛她,愛到可以不把自己當男人。
大家都輕嗤他的出身,在他們的婚姻裡,初兩年,聽見他們的結合都道是秦苒下嫁。确實,秦裕津的茶葉專櫃在本地很有名氣,要承受住這種世俗默認的男性各方面需高于女性的壓力,徐侖藝術家的心高氣傲不允許,這也是秦苒好愛他的原因。他們是逆境裡沖出來的愛侶,怎麼會敗在這種可笑的爛俗結局裡。
浪漫嗎?也浪漫,但浪漫的時效性是極其殘忍的,它能動搖男女原本對一切感情的态度。
關于孩子的姓沒人再提,婚事也飛快提上日程。還有好多事,她都記得,但她努力忽略。每一段走向消亡的婚姻都有相愛的經曆,也正是這些經曆一次次絆住了出走自由的雙腿。
徐侖在秦苒再次拒絕他的歡好之意後,喝了好多酒。她合門時聽見玻璃杯掼地的聲音,心下閃過害怕,又在一室安靜裡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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