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作舟果斷推門而入:“小鳳凰,你消停點。”
方伊池還保持着六爺走時的姿勢,那雙沁了水意的眸子執拗地望過來。
怪可笑的。
明明怕得要死,卻非要和自家先生過不去。
賀作舟繞到屏風後與方伊池對視,片刻後啞然而笑:“敗給你了。”
方伊池眨眨眼。
“得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賀作舟把沾了雪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扭頭喊喜财,“你跟着萬福去平安飯店,把阿清接過來,到時候經理問,你們就說是我的意思。”
方伊池聽得眼前一亮,竟撐着一口氣,搖搖擺擺地晃到了賀作舟面前:“先生!”
“别,别這麼喊我。”賀作舟假裝生氣,把方伊池的手撥開,卻又悄悄去扶他的腰,“我怕了你了,每次撒嬌,準沒好事。”
這是氣話,方伊池都聽得出來。
他含淚的眸子裡波光粼粼:“謝謝先生。”
“甭謝,我聽着牙酸。”賀作舟把方伊池打橫抱了,重新坐回床邊,身體力行地為兩人的争吵畫了個不那麼完美的小句号,“你聽我跟你說。”
“……阿清來可以,你們獨處也行,但别幹傷身體的事兒。”
如今方伊池還有什麼事兒是不能答應的?他眉開眼笑,團在賀作舟身旁止不住地點頭。
賀六爺也不曉得方伊池聽進去多少,倒是越說越細碎:“你别跟我打馬虎眼。”
“喝酒萬萬不行,衣櫃裡的衣服穿可以,但旗袍一律不許碰,就算真的忍不住要試,也給我躲被子底下,凍不着才行。”
“你以前可以唱《蘇三起解》,現在不許唱,生着病呢,喉嚨撐不住。”
賀作舟這是不知道方伊池和阿清到底要做什麼,幹脆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方伊池回過味兒來,終于明白賀作舟心裡藏着的感情有多深,先前鬧别扭時忍着不哭,此時竟繃不住要落淚,卻又不好意思叫賀六爺瞧見,搞得他多麼多愁善感似的。
“聽明白沒?”賀作舟說得口幹舌燥,見方伊池拱在被子裡吸鼻子,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頭,“你爺們兒我可不是吃素的,别想鑽空子。”
方伊池胡亂一通應允,臉埋得更深了。
萬福和喜财很快請來了阿清,賀作舟也如約去了書房,甚至帶走了警衛員,獨留他們倆在屋裡瞎折騰。
阿清頭一回上賀家,新奇之餘不免擔憂:“我和你不同,至今還是個服務生,你家六爺不介意,旁人總歸會說閑言碎語。”
“說去吧。”此時方伊池趴在床上,床邊圍了好幾個火盆,倒也不覺得冷,隻是光着背到底不會多暖和,所以他還抱了個枕頭,“就算你不來,他們也有的是借口編排我。”
換了從前沒得病的時候,方伊池可在乎外頭的風言風語了,總以為是自個兒的出身害了賀六爺。
倘若他真是哪家的少爺,就算能生,外頭的人也不敢像現在這樣,對他評頭論足。
今非昔比,如今的方伊池不在乎。一來,他在賀家住了些許時日,對所謂的大家族有了新的認識;二來,他看淡了身外事,覺得活命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方伊池聽聞阿清的擔憂,已不再如數月前那般無助,反而笑着去安慰:“吐沫星子難不成真能把人淹死?”
阿清被逗得差點把鳳凰的尾羽畫歪,賭氣般敲了敲他的後頸:“少說兩句,以前沒看出來你這麼能貧!”
“這不是說一句少一句嗎……”方伊池自言自語,“舍不得呢。”
“舍不得六爺?”阿清沒聽清他的話,順嘴道,“你們這是剛在一塊,膩歪着呢,再過個十天半個月的,說不準就淡了。”
“淡?”
“我的意思是你們感情沒變,但不會像現在這麼有新鮮感。”阿清生怕方伊池誤會,連忙解釋,“就像咱交朋友,日子久了,互相了解得多了,許多話是不是就不用說了?”
“也是。”方伊池換了條胳膊墊在腦袋下,沉吟片刻,忽而又改口,“可我每天看六爺,心裡都歡喜。”
“……不一樣的歡喜。”話音剛落,後腰一痛,他忍不住“哎喲”一聲叫喚起來。
狼毫已是非常柔軟,但架不住方伊池細皮嫩肉,且蘸了顔料的筆遊走間帶着陰冷的潮氣,阿清這一下着實讓他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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