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必報的小鬼頭,白帝暗暗搖頭:“本座見過他,他卻未見到本座。他像你這麼大年紀的時候,本座遠遠見過一次,又腼腆,又多qíng,隻忙着跟新認識的神女聊天。”
玄乙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
“你母親的事,本座也有所耳聞。”
他忽然提起阿娘,玄乙面上的笑意便漸漸淡了下去。
“此等慘事與你父親的多qíngxing子逃不開gān系,”白澤帝君用手指輕輕戳向桌上的雪沫,“本座聽說,桐山的神族将你母親刺傷的時候,你就在一旁?”
玄乙靜靜望着他,聲音冷淡:“先生有何用意,還請直說。”
白澤帝君安撫地笑了笑:“本座隻是覺得此事頗為蹊跷,桐山一族不過是小神,如何有膽量與燭yīn氏作對?你母親無論如何也是鐘山帝君的夫人,她出了事,帝君怎會放過?”
玄乙心不在焉:“或許鬼迷心竅了罷。”
見她不想談這些,白澤帝君沉默了片刻,方又溫言:“今日見了許多師兄,你印象如何?”
玄乙歪頭想了想:“師兄師姐都很和氣,果然不愧是先生座下弟子。”
白澤帝君笑道:“既然都和氣,為何你一個人待在這冰天雪地,不去與他們熱熱鬧鬧玩在一處?”
玄乙捂了捂臉,羞怯道:“其實弟子也生xing腼腆,不好意思和師兄們說笑。”
白澤帝君大笑起來,起身朝外走了數步,忽然道:“以前數千年都是少夷點卯去鐘樓敲鐘,如今是你輩分最小,以後每日點卯便是你去鐘樓敲鐘,從明日開始。不許忘了,不然便要責罰你。”
“弟子謹遵先生之命。”她答得利落gān脆。
白澤帝君停了片刻,低低歎息一聲:“真是個叫人頭疼的小家夥,本座老了,本想過幾天清淨日子,不該收你啊……”
不等玄乙應答,他的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冰天雪地中。
玄乙手指在冰桌上輕點,散亂的雪沫霎時間聚攏在一處,她又開始慢悠悠地捏起花兒。
極遠處偶有陣陣笑語聲傳來,隻是聽不真切,一段一段,最終一切都陷入沉寂。
好安靜,風的聲音都那麼清晰,她獨自一個孤零零地坐在冰和雪的深處,用指甲細細雕鑿一朵桔梗花,鈴铛似的花苞,纖長的脈絡。花捏好了,再将它輕輕抛下去,好像這樣就可以擋住那些無處不在的猩紅血色。
白澤帝君是故意的吧?讓她住桐景殿,又跑來說一堆有的沒的,考驗她的反應?又或許隻是滿足他窺人隐私的念頭?
是什麼理由已經不重要,他已經成功讓她變得不那麼開心了。
不知過了多久,雪白的冰桔梗花已經堆了半人高,玄乙輕輕chuī了一口氣,它們又重新化為雪沫,散落一地。
遠處有說笑聲慢慢靠近,依稀是芷兮神女的聲音:“先生最喜紫陽花,明xing殿三百院裡種的最多的便是這花,長在道路兩旁,連認路也方便得多。這裡拐角處有兩叢青竹往東面去的路是通向鐘樓的,那邊是桐景殿……咦?”
伴随一個驚詫的驚呼,一行祥光灼灼的天神們紛紛停在此時被厚厚冰雪覆蓋的桐景殿外,驚疑地朝裡面張望。
“桐景殿怎麼變成這樣了?”古庭神君極為錯愕,“有弟子住在這裡?”
延霞笑道:“是啊,新來的小師妹被先生安排住在桐景殿,聽說她是燭yīn氏的後裔,這才把桐景殿鋪滿冰雪吧?看起來好漂亮!”
芷兮朝布滿冰雪的桐景殿内靜靜看了片刻,因見那燭yīn氏的小公主獨個兒坐在冰天雪地裡好似在發愣,相比較下,他們這裡卻是笑語晏晏,熱鬧非凡,方才讓延霞叫她,她也不來,芷兮心中忽然有點愧疚的不忍,這樣搞的好像他們真的在排擠同僚一樣。
她上前朗聲道:“玄乙公主,我們正領扶蒼師弟遊曆明xing殿三百院,你可願同行?”
玄乙淡淡瞥了他們一眼,緩緩起身開口道:“要我去也行,讓他走我就一起。”
她的目光落在古庭旁邊的扶蒼身上,他眉梢微揚,面無表qíng地與她對望。
芷兮蹙眉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是同僚,哪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玄乙淡道:“那就請師兄們繼續厚他而薄我罷,我要休憩了,請諸位師兄慢走。”
她長袖一揮,兩扇冰雪大門轟然合攏,将這幫亂放祥光的天神關在外頭。煩人,心qíng正不好他們偏要來觸黴頭。
弟子們都被她的傲慢無禮驚呆了,過了半天古庭才怒道:“這是什麼态度!不必搭理她,我們走!”
他轉身快步離開,弟子們議論了一陣,也隻得跟着離去。
☆、第十二章可笑多qíng
離卯時還差一刻,玄乙一面打呵欠一面朝鐘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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