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什麼時候,不再那樣了,她甚至害怕,不願意再見到他了。
她真的好貪心啊。
既想要他長久注視的目光、獨一無二的寵溺,又想要在他的身邊做一個師妹。第一次動了情念的他,做出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終于她眼底的仰慕慢慢地變成了抗拒。
白衣迎風,挺拔修長的谷主站了起來,他不言,走過的地方,舞女們紛紛退讓,在座的管事們也紛紛起身,躬身送别。
那一襲白衣白得有些清寒,白得有些孤寂,寬闊的脊背挺拔如松翠,一路孤獨,仿佛天地之間隻有他一個人獨行。
夜色燈火交彙之處,白衣如風般難以追尋影子。
方音喝了一杯酒,苦澀的,辛辣地卡了嗓子。她收回了目光,還是有些猶豫。在她身邊的百蕊看着她這個樣子,很冷靜地對她說:“方音,收回你的那些想法,難道你不知道谷主的性子嗎?一旦你做出了某些事,那便是要與他、與月迷谷決裂了。”
她的潛台詞便是,作為月迷谷的管事,你必須也隻能站在谷主的這邊。
方音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可是不等于就會這麼做。
月色清寒,照得人間幾家圓滿,幾家流離。今夜秋風頗大,吹得窗戶都顫顫巍巍的,之之站在窗前吹了一會兒涼風,她剛剛沐浴過後,透過窗,還能看得見遠方谷中建築都是燈火通明的,顯示出節日是多麼的熱鬧。
她有一種平靜的預感,薛素鳴回來。經過幾天的冷靜期,他心頭的怒氣也應該積攢得要臨頭了。
她的目光望得很遙遠的地方,仿佛在看着些什麼。風很大,不知吹來了何處的淡淡花香,還有微瀾湖清澈的水汽。黑暗裡,隻有月色照亮的地方墜着影子,發絲流離,凜凜的風裡少女的唇瓣冷得有些顫動。
在長長的石闆路上,一道修長的身影墜着月影緩緩而至。他站在窗下的那棵大樹下,映上的是窗前三千青絲飛揚的少女。杏眼櫻唇,桃面花腮,仿佛是夜色中的妖精一樣,一身雪白的睡裙倚靠着窗棂,飄飄欲飛。
兩人都沒有言語。
片刻的沉寂後,被夜色籠罩的那張臉龐看不出神色,男人沉啞低沉的音色在風裡緩緩響起。“今天開心嗎?”
之之有些意外他的問題,唔了一聲,“我還好,哥哥,你呢?”
樹下傳來他低低的笑聲,有些不真切的,那笑聲聽上去有些自嘲似的,“我不太好。”
之之呆滞,撇嘴,哼了一聲,“今日可是重陽啊,哥哥你的那些屬下難道不知道哄好你嗎?”
“那你呢?”男人接着她的話,問:“你會哄我嗎?”
之之呆了,凝脂般的肌膚因為他這有些輕佻的話語瞬間羞紅了,她杏眼一瞪,然後終于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愣愣地問:“哥哥,你是不是喝醉了啊?”她的話語都帶着一股的難以置信,向來都是千杯不倒、或者是從不喝酒的人,怎麼可能會醉成這個樣子,月影橫斜了一點,也許是他走過來了一點,那張仙姿玉魄般的容顔終于露在人前,有些绯色,鳳眼卻幽亮得比那微瀾湖還要清涼,隻是行動間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已經體現得出來他的醉意。
又或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第一次,他終于想醉一場。“為何我就不能喝醉呢?之之。”他看向她,說着,把她的名字念得拉長,分外旖旎又好聽。
之之撓撓頭,瘋狂了,看着樓下的醉鬼。也不知道兩個啞女去哪兒了,平日裡她喝口茶都在身邊待着的婢子,這會兒倒是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
她那副看來看去的樣子,有些暴躁的樣子,全部都落在了他的眼底。
真是可愛。
他在心裡說。
“我想見你。”他低低地說着,有些小委屈的樣子。
之之放棄了找那兩個婢子,聽見他的話時,蹙了秀眉,十分冷酷地回答說:“哥哥,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也打算睡了。”說完,她就幹脆地阖上了窗棂,匆匆忙忙的樣子,像是怕被什麼打動了一樣。
那樣慌亂,反而顯得些許心虛,不過任是誰見到現在的薛素鳴,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都會忍不住被打動吧,白衣如玉,他不是那種溫潤如玉的姿态,風姿凜凜,如冰山、雪月般巍峨,傾國傾城的容顔在月下夜裡,像是客居人間的谪仙。樹影搖晃,窗棂合攏,他手指橫到嘴邊,有個輕靈的笑放開。
“慌張了。”喝醉了人,總會比平常更放開性子,一向冷酷的薛素鳴,這會兒反而有些天真燦漫的樣子,臉上也出現了一些笑意。
當門被敲響的時候,之之扶着頭,咳了一聲,回應着門外的那個醉鬼。“哥哥,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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