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76頁（第1頁）

他們在這樣一個有這麼多人的地方接吻，就如同正大光明的出櫃。單戎心緒膨脹，大腦發熱，親了足足有好幾分鐘，結束後還意猶未盡，恨不得再來一次。文卻思隻道：&ldo;夠了。&rdo;單戎說：&ldo;不夠。&rdo;他又一次湊近，&ldo;怎麼親都是不夠的……&rdo;文卻思眨了兩下眼睛，單戎又離得更近些，幾乎貼在他的耳邊厮磨。電影是不可能看的了，兩個人都沒心思，單戎一開始來也就是為了調情。文卻思眼神仍然對着前方，表現得淡定而堅決，心裡有點兒無奈的好笑。看到那本日記後，他忍不住就要對單戎心軟。聽着人在自己耳邊細語挑逗，他快要放棄這次的抵抗時，一隻手從後面伸過來，點了點他的肩。文卻思蒙了一下，那手指又點了點，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ldo;呃……老大?&rdo;那個聲音帶着不确定，文卻思慢慢轉過頭去，從黑暗之中看見了駱雨燈震驚的臉。駱雨燈旁邊還有個女孩，正好奇地看着他。他這個室友是本地人，平日裡最愛幹的就是帶漂亮小姑娘四處玩。所以會恰好和他在同一家電影院相遇，因為也不是來看電影，所以坐得比他還後面。猝不及防在電影院被熟人抓包，還是正巧被看到接吻，還接吻了那麼久。單戎之前有過陰影了，也知道文卻思怕的就是這個。不過一瞬間，他立刻松了手，眼神也收了柔情蜜意開始變得冷漠，變了一個人似的，數種處理這個人的方法在他腦子裡冒出來‐‐電影剛過小高潮，聲音平緩。文卻思在這時候開口，出乎意料的鎮定：&ldo;真巧。&rdo;&ldo;啊，真的很巧，&rdo;駱雨燈下意識接，&ldo;我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碰見老大……&rdo;文卻思說：&ldo;嗯。&rdo;幾個人之間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駱雨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看一眼單戎，再看一眼文卻思，小心翼翼地問：&ldo;老大你這是……&rdo;&ldo;看電影。&rdo;&ldo;不是，我是說剛才，那個……&rdo;駱雨燈難得結巴，指了指單戎，&ldo;你和他……&rdo;文卻思定定地和他對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駱雨燈撞破這一幕，自己也是很茫然的，感覺自己問錯話了，卻見文卻思忽然笑了一下。他回答道：&ldo;他是我男朋友。&rdo;&ldo;……哦。&rdo;駱雨燈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蠢兮兮地下意識指指身邊女孩，&ldo;她是我女朋友。&rdo;文卻思點點頭，轉回來，察覺到身邊人的僵直，頭一回安撫似的主動抓住單戎的手。單戎慢吞吞地轉回來，半天沒說話，自己耍流氓習慣了，文卻思這麼坦然地在熟人面前稱呼他為&ldo;男朋友&rdo;，他反而傻了。過了幾分鐘，他的耳根在黑暗裡默默地紅了，反抓住文卻思的手。一場電影一個多小時，放完之後，觀衆陸續離場。後排隻有他們四個人，文卻思若無其事地收拾好垃圾，單戎随着他站起來，駱雨燈這時候才過來，尴尬地拍拍他的肩。這個舍友的最大反應竟然還是：&ldo;老大竟然會談戀愛!&rdo;文卻思回答：&ldo;我又不是和尚。&rdo;駱雨燈笑了一下，又拍拍他的肩膀：&ldo;不是和尚就好，我之前還以為你要斷情絕愛了怎麼的……呃，男，男人也挺好的。&rdo;這個直男顯然還不算太能接受事實沖擊，能先表達完自己的不排斥就很不錯了，說完又一次覺得尴尬，扯着女友就告别走了。文卻思走得慢些，單戎跟在他背後，走在過道裡，突然道：&ldo;出櫃了就不能反悔了。&rdo;文卻思回頭看，兩個人對視着。&ldo;不會反悔的。&rdo;他像許諾一般道。不出兩天，文卻思就收到另外兩個舍友暗搓搓的試探。駱雨燈顯然沒管住嘴巴，把消息露了出去。幾個舍友似乎都是新奇大于一切，說再多，什麼也比不上文卻思會談戀愛來得驚人。文卻思的回應都是承認。再過兩天，柯丞在宿舍群裡艾特他，好像三個人在這幾天的私通裡已經達成了共同意見：&ldo;隻要老大以後積極借我們筆記，我們就幫你保守秘密!&rdo;文卻思打了句&ldo;嗯&rdo;回給他們，又把這句話給單戎看。單戎的狠辣爪子默默收回來，露出笑容，幾個舍友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逃過一劫。再過了幾天，他在約會的時候把文卻思載到一家店裡，招牌看起來格外神秘。文卻思被他軟磨硬泡地帶進去，他這才說：&ldo;我們紋個情侶紋身好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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