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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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我也沒空，律師的時間很寶貴。”律師的時間的确很寶貴，當事人要尋求法律咨詢，是要按時間收費的，而她的收費很貴。霍淩霄愣了下，看到她桌上有一個精緻的沙漏，明亮水滴形的玻璃瓶裡裝着藍色的細沙，看起來像是十五分鐘。他起身，拿起那個沙漏轉過來，“我付費，可以了嗎？”方若甯拿着文件的手指一僵，擡眸看着他，又瞄了眼那個開始計時的沙漏，精緻漂亮的臉龐滿是不耐與生氣：“霍淩霄，你到底要幹嘛？”男人慵懶地靠在座椅裡，狹長幽深的眼眸微眯，問道：“這幾天跟我别扭、生氣、冷戰，到底是為什麼？”方若甯以為他要提網上那些事，誰知道他是說這個，愣了下，收回視線，淡淡地道：“沒有為什麼，我們之間不合适，我覺得應該早點結束，以免耽誤兩人的時間和精力。”霍淩霄冷笑，嗤之以鼻，“我們之間怎麼不合适了？在床上不夠默契，讓你不爽了？”女人暗暗咬牙，臉頰不争氣地紅了，連耳根子都發熱。男人看着她這副模樣，性感好看的薄唇勾起邪魅的笑弧，越發雅痞。“在外面聽到了什麼，連跟我求證都沒有，就相信了？你對我的信任就這麼點？”見她沉默，霍淩霄笑過之後，直奔主題。方若甯大吃一驚，擡眸看着他，眸光明顯訝異。他知道了？知道她是為什麼生氣為什麼别扭還要帶着兒子離開他？“求證？證據那麼明顯了，還會錯嗎？”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方若甯也不再兜圈子，冷冷地将卷宗往桌上一丢，身子朝後靠着，美眸涼薄擡起。“什麼證據？”“你别管什麼證據！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更應該為你的行為感到可恥！”說到這件事，她還是忍不住激憤的情緒，又坐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定定地看着他，“或許在你們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眼裡，縱然時代發展進步到現在，你們依然覺得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我告訴你，我無法接受，也不可能容忍這種行為。我之所以答應跟你在一起，是因為那些日子看你做的種種言行确定挺靠譜，挺真誠的，我想着為了軒軒，我應該嘗試一下——可實際上呢？我一答應你，你就原形畢露！我太天真了，我怎麼會認為高高在上尊貴顯赫的霍總裁，會為了我一個小律師放棄一整片森林！隻不過，你喜新厭舊的惡行未免太快了些！”霍淩霄微微歪着腦袋，相比方若甯滔滔不絕義憤填膺的樣子，他蠻不在乎雲淡風輕的神态甚至有點吊兒郎當。耐心地等她說完，男人才動了動眉宇，掀動唇角：“說完了麼？”方若甯氣憤地翻白眼，這人什麼态度！“說我三妻四妾，說我原形畢露，說我喜新厭舊——證據呢？你們律師講話，不是最講究證據麼？”方若甯冷笑連連，難怪他敢理直氣壯來對峙，原來是覺得她沒有證據！“霍淩霄，男子漢大丈夫，自己做過的事不敢認麼？你既然來找我說這事了，肯定也就沒冤枉你。”“你冤枉我了。”什麼？方若甯挑眉看着他，不相信，“呵，我冤枉你？”“首先，我承認，那晚去應酬，的确有女性在場，但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他認真嚴肅地看着辦公桌後冷臉生氣的女人，正兒八經地解釋。但方若甯根本不信，“霍淩霄，我沒那麼傻，不是三言兩語哄騙就能蒙騙的。”霍淩霄淡淡冷冷，沒理會她這話，繼續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但是……出于某些原因，那晚，我的确允許那些女人坐在我身邊了，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知道了那晚的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傳的，但是做過的我認，沒做過的，我堅決不認。”知道原因談不妥聽完他這番擲地有聲的話，方若甯義正言辭的神色有片刻忪怔。不知為何，她心底裡其實是相信這番說辭的，可就是即便相信，這件事也不可能輕易翻篇。“呵，人家不止是坐在你身邊吧？”霍淩霄沉着臉，皺眉。女人挑眉，譏诮地問：“沒親你？手沒在你身上亂摸？你的眼睛沒在人家胸前亂瞟？”那種場合的女人，想也知道身材火辣衣着清涼，去了就是給男人一飽眼福的，繼而看上了沒準兒就帶走了，從此成了老闆身邊的秘書助理之類，一人“身兼數職”。霍淩霄看着她說這話時不屑鄙夷的神情，臉色又沉了幾分。頓了頓，他淡淡挑眉，“到底是誰跟你說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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