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至親的妻子在懷裡痛哭,李傳豐的安慰起不了半點作用。
“衙門的人還在山上搜尋,隻要他們一進村,必定會去找小棠妹子,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咱們還是先行一步去問清楚吧。”他試探着建議。
李桂紅已經被悲痛沖得有些失去了理智:“都怪我,都怪我,是不是我太緊張,讓小棠以為他是個壞人了?我知道他看上小棠了,他一定是看上小棠了,他肯定去過亭陽山莊,我要去問個清楚!”
亭陽山莊緊閉了數日的大門再次被拍響,長久的叩門聲後,開門的阿溫隻虛了一條縫,一言不發想把人攔在外頭,卻沒想到李桂紅一個閃身,猝不及防地跻身進來,一把推開了許棠卧房的門。
銅鏡前查看傷口的許棠愕然轉頭,対上了李桂紅由質疑轉為震驚和心疼的目光。
那如附生一般牢牢長在許棠下颌到頸部的大片黑青色淤傷,觸目驚心,還依稀瞧得出指印的形狀。
這般駭人力道和可怖痕迹,一看就是遭受了命懸一線的非人折磨!
來之前堵在心口字字句句的質問,李桂紅一句也說不出口了,許棠慌亂拉起衣領遮蓋痕迹,面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桂紅姐,你怎麼來了?”
李桂紅回想起那個女子身上同樣可怖的傷痕,再也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許棠面前。
“小棠,是我対不住你,我明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卻還是不願相信,是我害了你啊……”
趕來的阿溫站在門外,咬緊着牙關死死盯住地上的人。
許棠臉色又白一分,面上還是強撐:“桂紅姐,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李桂紅泣不成聲的講述,像是忏悔又像是自白。
李存全是她唯一的親弟弟,大寶兩歲那年生辰他來賀,因為她的疏忽,孩子卻在山上走丢了。李存全作為孩子的舅舅極為上心,在山裡頭尋了整整一夜,卻碰上了鮮在慶安地盤上出現的野豬,被傷了作為男子的根基要害,從此内裡不能人事不說,連走路都成了問題,原先訂了親的姑娘也棄他而去。李存全氣不過,剛能下地就去挽留,姑娘煩他糾纏當他聽不懂人話,言語之間極盡嘲諷,李存全備受打擊心灰意冷,幾個月都不曾出門。那姑娘在某一天晚上遭了害,死前極盡□□,回娘家小住撞見李存全夜半悄悄出門的她卻選擇了沉默,面対官差的詢問隻道自己睡得死一概不知。
誰知這一次放縱卻釀成了大錯,往後心理逐漸扭曲的李存全屢次犯案,終究是行迹敗露被關了幾年大牢。可偏偏她還是愧疚還是認不清,丢不下爹娘的囑托,非要把人接回家照顧,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從前是我錯了,是我造的孽,小棠你信我一回,我不會再錯下去了。”
第55章
李桂紅字字句句道來,許棠聽得驚心,後腰死死抵在桌沿邊上,咬着牙一言不發。
她從未想過日日相見的鄰居家,竟藏着這般不為人知的往事。
她相信李桂紅的話,也知道她前來求取原諒是為了奢望一份心安,為她從前的視而不見,為她作為長姐的愧疚,為死者魂歸處尋一個讓她死心認命的真相。
可是許棠沒有松口,她隻是搖頭,極力掩蓋自己的情緒,叫阿溫把人扶起來。
“桂紅姐,節哀。”
她不敢冒險,人死在她屋裡,死在阿溫手下,她拿定主意,不會讓一絲牢獄之災的可能性找上阿溫。
大悲大恸後神情恍惚的李桂紅被趕來的李傳豐攙扶出了院子,他瞥見許棠脖頸處枯藤一般蔓延的血瘀印記,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小棠,衙門的人約摸午後就會進村,仵作辨出屍首上有黑棘草刺傷的痕迹,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黑棘草!
許棠這些日子深居簡出,居然漏掉了這麼重要的消息!
當初為了防身栽種的黑棘草長勢喜人,墨綠色的枝條藤蔓附滿了整個外牆,黑亮的尖刺藏在葉片下,隻有偶爾暴露在陽光下才會反射油亮的光。
午夜翻牆而入,就這樣鑽心難耐的疼痛,都擋不住那人的獸|行,許棠抱着胳膊倚在門前,咬牙切齒冷哼一聲。
活該。
她不想掩飾自己惡毒的想法,更不想阿溫因此留下不值當的心理陰影。
一旁的阿溫被李桂紅的突然造訪吓壞了,此刻低着頭一言不發立在許棠旁邊,緊捏的拳頭指關節都隐隐泛白。
她轉過頭,對上阿溫的眼睛,溫柔堅定的目光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莫名就讓他心安。
“待會兒若是有官家的人來,你就在我身後,不要怕,不要開口,隻要記住,我們從未見過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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