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醒着,卻不肯理會自己。
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比這更激烈更極端的反應與對待他也受過,算不得什麼。
鑽入被中,給關瑤掩了掩被角後,裴和淵把人扣在懷中,再将臉埋于她腰背之處,落下一記無關情|欲的吻,眸中無有被冷待的落寞或氣怒,有的,隻是牽綿與寵溺。
想要不患得患失,将人拘在身邊就是了,哪有那樣複雜?對于失去太過敏感,憂思橫沖直撞濁夢連連,心生波瀾之際,倒讓他尋到空子出來了。
對心愛的女子用誘用哄用威脅,卻諸多顧慮敢說而不敢做,到頭來鬧得自己患得患失,何必?
有了上世的教訓還要溫吞行事,十足儒夫。倒不如将這身體徹底給了他,讓他快些布置手上的事,再帶着娘子看這天下的笑話,豈不樂哉?
燭燈靜躍,懷中人的鼻息也漸漸安穩,怡悅與盤算之中,裴和淵沉入夢溺。
盛夏荷葉舒綻,枝枝蔓蔓鋪了滿湖,又沆瀣一氣地把水鏡遮得難見天日。
荷池旁的八角攢尖亭中,身着石榴裙的女子正倚在亭柱旁,垂下眸子似在賞着池中的花,目中卻空空洞洞,神采灰黯。
女子身段玲珑,一身柳骨藏蕤,就這般不言不語靜靜倚而立着,也是幅極為賞心悅目的畫。
“撲嗵——”
有碧蛙躍入荷池之中,帶起水漬的同時,女子身後亦乍響起一聲悶笑。緊接着,她的雙肩被人自身後扳正。
頭戴冕旒,身着團龍衮服的郎君親昵貼近:“杳杳,朕已下旨将你封為貴妃。”
被喚作杳杳的女子眉心一顫,張了張嘴似是正想說什麼,那男子在她下颌輕輕刮了一記,又笑道:“你不想當朕的皇後,朕也不願讓你搬去長春宮。若鳳位得立,定要被那些老家夥念叨着繁衍龍嗣。杳杳,朕隻想與你長厮守,不想要旁的人來打擾我們。”
女子注視男子片刻,開口道:“陛下已為帝王,君主該行博愛之德。這偌大的後宮隻有臣妾一人……陛下辦個選妃大典罷,給臣妾添些妹妹。”
世間女子皆盼郎君身邊少些莺莺燕燕,這位卻主動提請納添人。賢惠大度至斯,多少有些奇怪。
男子卻不以為意,在女子額發上輕輕吻了吻:“杳杳若覺孤單,便随朕去上朝,朕可在簾後為你設一座。剛好,杳杳陪朕聽那些穿紫绶金人模狗樣的大臣如市井潑婦般捶胸指罵,撕扯甩贓,瞧瞧他們趨利攀附的嘴臉,也極為有趣。”
這般音腔缱绻,可女子的目光卻越發複雜。
“陛下可知,旁的人如何說陛下?”
“朕不是那等閉目塞聽之人,早有人學給朕聽,想在朕跟前邀寵。”郎君垂下手,勾了勾女子的手指,把人帶到石桌旁坐下。
女子被拉着坐在他腿上,低低地問了句:“陛下就不在意麼?”
“有何可在意的?”男子掀了掀眼皮,笑意懶散:“你别聽他們罵得響,早幾日朕出宮一趟,恰好聞得個市井販夫在惡聲唾罵朕,可片刻後朕不過小施恩惠又開腔關切了他一句,整條街的百姓便匍匐于地,仰稱朕為賢君。”
“陛下就不受觸動?不想博一博千載的聖賢之名?”
鼻腔悶笑,郎君清逸的面容積着促狹,珠簾後的眸中帶着兩分天生的睥睨:“杳杳,朕若想要好名聲還不簡單?可那些人今日是如何吹捧朕的,明日隻會用更醜惡的嘴臉來辱罵于膠。既這神壇坐得搖搖欲墜早晚要跌,不如自己主動伸腿走下來更自在。”
“聖賢?這天下哪有什麼什麼聖賢?不過是人造來取樂的玩意罷了。捧得有多高,摔得便有多慘。”
他眼中噙着閑散的笑,口中說着通透的話語,語氣傲睨自若:“吏部的劉尚書可記得?三朝老臣,久負盛名,在朝在野都有口皆碑,百姓恨不得把他的名字貢起來祭拜。可朕不過讓人傳他養了外室美妾,這等捕風捉影無有根據的事,卻立馬被人宣得沸沸揚揚。外頭人皆罵他私德敗壞,有辱賢名,更有甚者放馬後炮說早知他是沽名釣譽之輩,實則内裡腌臜不堪。便在昨日,千餘百姓聯名上書,向朕請旨徹查于他……”
“杳杳,徹查二字可是誰都擔不得。人生五谷雜糧生七情六欲,那便是聖人,也能查出積垢來。革職砍頭,就在眼前。”
“還有那韓厲韓将軍,不過讓他率兵得了兩回勝,朕給他封了個世襲的爵位,允他見朕不必行禮,他便飄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上月他擺壽席,朕去他府中飲宴,他讓自己小女兒坐朕身旁不止,多喝幾杯更是壯起膽子教訓朕寵溺狐媚子,還大言不慚說要當朕的嶽丈,道是他那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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