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出了餘慶樓,沿着瓊河而行,走在肅冷的冬夜,步子不緊不慢。
走出一兩裡,四周燈火漸絕,陳長安在一棵枝丫幹枯的柳樹後繞了個彎,等到綴在身後的身影,鬼鬼祟祟走過時,他伸出手掌,拍了拍身材弱小的少年。
周圍夜色本來就暗,少年一直心驚膽戰地跟在陳長安身後,原本心神俱驚,猛然間被人拍住肩頭,先前聽老乞丐說的什麼夜行陰鬼,噬魂妖魔之類的傳說,頓時湧上心頭,整個人幾乎吓得半死,一時之間,幾乎就要驚叫出來。
陳長安不願引來巡守的府軍,指尖一道白光亮起,封住少年的嘴巴,将他的聲音堵在喉嚨裡。這才走到少年身前,居高臨下道:“跟着我做什麼?”
少年正是先前餘慶樓的小乞丐,此刻手足無措地看着陳長安。
月色下,能清楚看見白裘公子眼眸裡亮起的兩點金光。他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心中莫名驚駭,隻是嘴巴被術法封住,做不得聲,隻得拼命搖頭,以示自己沒有惡意。
陳長安眸中金光點染,在地宮苦熬三年,他對世間大部分符篆根本,早已掌握七八,自然能瞧小石頭身上古怪,沒有破開對方的手段。他想了想,随手撤回那記結合符篆禁言的術法,問道:“誰派你來的?”
小石頭戰戰兢兢,努力思考着要怎樣回答才能活過一命。
方才齊哥哥說這位公子心胸開闊,不為外物所動,絕不會随意置人于死地。可方才他能清楚感知到這位公子一閃而逝的殺機,而且腰間那柄佩劍,怎麼看也不是用來裝飾那麼簡單。
陳長安見他隻顧着抖沒有回話,冷聲道:“大景律,對士族圖謀不軌者,可當場斬殺。那個齊再道給你多少錢,讓你甘心來送死?”
小石頭聞言,心中更是驚駭萬分,猶豫再三,這才弱聲道:“公子,齊哥哥說你是好人,不會對我們這些乞丐随意打殺的。我也沒拿齊哥哥的錢,就是想着跟過來看看公子你。”
當初也曾有個小乞丐說他是好人。
她說好人活百歲。
好人麼?
陳長安眼睛眯起,“小心思倒是挺多,我可不想做什麼好人。你跟随我一路,沿途都做有标記,分明是在刺探我的行蹤。想來,你和那個齊再道敢這麼做,是仗着自身是夜照司的諜子吧?”
小石頭在餘慶樓,自然聽說夜照司的名頭,也知道齊哥哥家破人亡,有一大半是因為夜照司的緣故。他跟小麻雀都對這個害人的部司恨之入骨,也都了狠誓,将來有一天絕對要幫齊哥哥報仇。眼下聽得陳長安說他是夜照司的諜子,也顧不得身份尊卑,立馬反駁道:“不是,我都恨死了夜照司,才不是什麼殺千刀的諜子。”
陳長安對少年的反駁無動于衷,心平氣和道:“諜子肯定是不會輕易招供的。不過你放心,我恰好也知道些夜照司刑訊手段,什麼割脈放血,百孔穿肉,剝皮取骨,這些也還熟稔。雖說有些疼,但忍忍也就過去了。隻要你肯承認你們是夜照司的,我看在監察院的面子上,或許還可以饒你一條小命。”
小石頭聽得一連串恐怖逼供手段,頭皮麻,滿是污垢的臉上早被吓得慘無人色。
凄冷的寒夜裡,這個衣衫破敗的少年瑟瑟抖,聲音帶了幾分顫色,話語卻依舊不改,“不是,我們都不是諜子。”
陳長安歎了口氣,輕聲道:“看來你是一心求死了,那我就滿足你好了。真是可憐,明明不想死,卻還是死了。”
小石頭隻聽到陳長安這句話後,隻覺意識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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