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赤紅了雙眼,即将沖破穴道。
淄河頃身上來,緊緊握住了他的雙手,一字一句道:“那又怎樣呢,且看看我們這般長久無終的壽命,蒼白而寂寥。而你,卻帶給了聖上真實的笑意,和刻骨的歡愉。她很快樂,是不是?她再也不是冰冷淡漠的神祗,再也不是不苟言笑的聖君,她會笑、會哭、會生氣、會愛,亦會求得被愛……這些都是你帶給她,是你教給她的。你從來都是希望她幸福的,是不是?”
“相比幸福,我更希望她活着!”
“生和死,哪個更容易?”淄河憐愛地撫去桑澤的淚水,“聖上這一生,委實太累了。她說過,即是不是你,她也會是如今的命運。而剛好是你,她便覺得是值得的。你如此愛她,定是不願将困難的事留給她的,對不對?就算你們一生情愛不得善終,就算有一天聖上羽化歸去,有你在,便會有人永遠愛她。隻是對你過于殘酷了,可你忍心将這份殘忍留給聖上承受嗎?”
桑澤擡起雙眸,如同一個無助的孩子,望着淄河,喃喃道:“我不忍心。”
淄河忍痛點了點頭,藏若和遺玉亦不忍看他。
突然間,桑澤眸中烏光斂盡,琥珀呈浮,整個人沖開穴道,拍掌而起。本來化成一把雙刃劍刺入他後心的千機劫被他靈力逼出,隻一個拂袖推掌的瞬間,淄河被擊甩三尺之外。待其他兩人回過神來,千機劫已經不偏不倚落在桑澤手中。
“桑澤殿下——”藏若大驚,隻見千機劫被桑澤靈力打開,無數天劫洶湧而出,轉瞬湮滅,九天之上天雷滾滾,荒火叢生。
藏若整個人急追而去,拈訣操伏,平壓天劫。待稍稍收回萬千機劫,尚未來得及送入千機劫中,隻見得桑澤已經祭出九尾,九條尾尖掃過千機劫,凝神感應。藏若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淄河、淄河……殿下他、他是要毀了千機劫……他瘋了嗎,他是要諸神為祭……”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他是要毀了這一切,重新編排命格。”淄河倒吸了一口涼氣,合了合眼,下令道:“布陣!”
遺玉和淄河有些疑惑地望着淄河,仿佛沒有聽懂她的話。
淄河雙手結出印珈,開啟陣法,兩人亦明白過來,這是要開啟“混沌金鎖陣”将桑澤圍困起來。
藏若已經翻手結珈,順着淄河一道拉開陣法。遺玉卻隻是呆呆地立在一旁,她并非不會此陣,既襲了衣缽,此等三司合圍陣法,自是不在話下。她隻是,不忍心動手。
“遺玉!你先是浮塗珏守護神,後才是他摯友親人。”淄河厲詫,“便是此刻聖上在側,亦不會容他這般毀天滅地。縱是聖上與他,也先為君臣,方才論得上私情。”
浮塗珏、天辰命盤,千機劫,受桑澤靈力所控,漂浮在虛空。而桑澤則被遺玉、淄河、藏若三人困在混沌金鎖陣中。
雙雙對對的名字散了又合,進了又出;層層疊疊的浮生劫難降了又升,去了又回;起起伏伏的命圖增了又減,平了又曲。
桑澤雙手分别控在浮塗珏和天辰命盤,九尾亦在千機劫上感知。随着天劫逐一降落,桑澤的九尾無限變大,承接住一個個天劫,“遮天蔽日訣”彌散開來,幫助抵擋遠遠不斷的天雷和荒火。
“淄河,快扶住殿下!”藏若豁然明白過來,趕緊收了掌力,避過肆意橫掃的九尾,躍過去想要将千機劫奪過來。
然而到底慢了一步,藏若破開桑澤靈力,可以拈訣操伏千機劫的那一瞬,白光紅蕊的九道荒火若同釘子一般砸向九尾。刹那間,九尾尾尖騰起烈火,伴随着電閃雷鳴直竄中央。
白衣的少年,由着荒火擊入體内,仰天嘶吼。
遺玉、淄河、藏若三人拂袖避開強烈的火光。待火燼雷停,除了一隻白色的九尾,哪裡還有那個白衣翩然的少年。
“桑澤!”遺玉撲過去,卻被籠在白狐周身的仙障反彈了回來。
淄河扶住遺玉,望向藏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殿下他怎麼了?還有那掌中仿若有紅光亮起!”
“我們誤會他了,他不是要毀掉千機劫。他是想提前曆劫。”藏若看着仙障内,那蜷縮成一團,四肢不停顫抖,卻仍舊勉勵想要化出人形的少年死咬着雙唇還在承接這一個又一個小天劫。“這是君主第二重天劫,化天劫。”
“他為何要這樣?”淄河不解道。
“他若按着正常君主渡劫之數,方可再過一萬兩千年才能曆的此劫。便是平安曆劫,亦不過是他作為君主該有的劫數,自是于他自身有益。可是他若提前曆的此劫,将君主三大劫曆完,他便可以如聖上當年那般,任意分化他人的劫數,亦可羽化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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