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鼓點點頭:“也是,屆時那些凡人雖不是被吾等殺害,卻因吾等而死,委實造孽。可如今隻有女祭一人前來,還有女蔑守在湖底,如何是好?”
“能出來一個,便會有第二個!”桑澤笑道,揮手間鞏固了變化的氣澤,斂盡一切神澤仙氣,化成侏獳族之主的模樣。
待女祭踏入杜父山,山上自是一切安好的樣子,隻是山巅之上,侏獳族已經立了營帳無數,俨然一副戰争一觸即發的模樣。
女祭前來,不過親眼看一看虛實,如今見的杜父山一切無恙。隻是帥帳之中的侏獳族族長待她卻不善友好,闆着一張臉道:“本座以為足下姐妹二人已經放棄了與我和鸠鳥族的盟約,我部如今已經先後援兵兩萬上蒼茫天涯,雖不能勝了那神族的風火二神,到底也幫着鸠鳥族與之形成了膠着之态。想來你也刺探到了,昨日風火兩門向鸠鳥族現了戰書,三日後将會發起最後的總攻。屆時我部自當傾巢而出,與鸠鳥族同仇敵忾。你女醜一族若是還願看在昔日盟約的份上,幫上一幫,吾等自然感激不盡。若想的此刻抽身,降服于禦遙聖君,本座自然也無話可說。”
女祭拱手自謙道:“我女醜一族,法力低微,向來膽小慎微慣了,若有不當之處,還望海涵。但盟約猶在,自然沒有隔岸觀火之理。此刻我便回墓絕湖,通知阿姐,三日後,蒼茫天涯見。”
帥帳之中的一族族長,看着遠去的女子,徹底消失在杜父山下,終于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轉瞬間化出白衣折扇,點兵諸将,下達了三日後的作戰指令。
散花殿中,禦遙收起水鏡,眼中亦是一片盈盈笑意。
隻是此時,衡殊卻上了巫山,一臉嚴肅之态看着她。
“阿姐來了?”禦遙略過她的臉色,隻當不知。
“我來帶你回梵鏡修養,你需要即刻睡去,緩解衰竭。”
“阿姐既這麼說,想是知曉了一切?”
“是淩迦來我處告知了我,要我勸你!我起初還不信,細細想來那日我來巫山試你修為,你是用流桑花之氣迷惑了我,對不對?”
“阿姐你看,我修為确然已不如當年強勁,卻仍舊可以将您哄過去,便說明洪莽源中我依舊難逢敵手。當日,我便與您說了,再不濟,但凡我還能操伏流拂鳳來琴,洪莽源便出不了亂子。”
“我說的是你的修為嗎?我是說你的命!”衡殊執起禦遙的雙手,看着她愈發青白的膚色,搭上脈象感知已是時緩時急,體内真氣更是肆意沖撞。“你還能這般安泰自然地與我站着說話,是日日吃了多少苦頭調息平伏的?随我回梵鏡吧,歇一歇!”
“少時修琴,煉化後土幻音,曆劫征戰,有什麼苦是沒經曆的。忍一忍便過去了。”禦遙笑着抽回雙手。“巫山之上靈力充沛,亦隻能保我一時安好。阿姐如何認為,梵鏡中會有比我自小生長的地方更适合我療傷的可能!”
“梵鏡中能讓你睡得安穩,能讓你封了心,凍了情。”
“阿姐,我醒後不久,曾去了一趟冥府,見了明昙。本想讓她收回詛咒,送她入輪回。可她拒絕了。她說入了輪回便會忘記心愛之人,而無論愛恨,都是她的情,是她白駒過隙的生命裡唯一的色彩。我們神仙,縱然一生不會如白駒過隙般短暫,但于情愛之上,卻真真比不上凡人。我活了二十三萬年,大半生都在修琴問道,帶兵打仗。未動情之前,覺得也是酣暢淋漓的人生。可是直到難得的動了情,方覺人生也可以這般珍貴有意義。縱然無法再壽與天齊,亦無法羽化來去,心中卻也是歡喜的。”
“你既覺得此刻人生有了意義,是珍貴的。便是應該好好愛惜,怎能如此任性?你派桑澤去征伐那三族,固然是因為他們有錯,可是急在這一時嗎?如何又非要他去不可?放着五鏡掌鏡司,你不過是在為他造劫,對不對?”衡殊忍着淚水,“那日我便說他九尾化赤并不圓滿,果然……私降天劫,你這個樣子,如何擔的起天譴!待他曆劫歸來之時,必是你遭天譴之日!”衡殊越說越激動,最後道:“我已派柔姬去替了他,定不會讓他曆的此劫!”
阿禦眉目淡然地看着衡殊,“沒有我的谕令,亦沒有祭琴傳召,五鏡掌鏡司是出不了鏡體領兵作戰的。您大可現在回去看看,被你帶出梵鏡的柔姬,已經被鏡外鳳來琴牽音引回去了。當年母神将五鏡分封與我時,我便在鏡體之外凝了琴音牽制掌鏡之人。”
“阿禦!”衡殊又是心疼,又是氣惱。
“阿姐!桑澤此劫非曆不可!”話畢,化出水鏡,望着水鏡中硝煙四起的戰場,禦遙向衡殊說明了一切。
蒼茫天涯處,決戰進入白日化。
風火二神配合默契,火神祭了焰搖幡,風神化出混天鍊,火随風曳,風随火勢,一時間鸠鳥族五千先鋒被化為灰燼。
因着桑澤的軍令,二者俨然是開了殺戒,決戰不過一日,鸠鳥族十萬鳥靈已經死傷過半。幸虧侏獳族一萬援軍的到來,牽制了風火二神,一時間兩軍陷入僵局。
入夜,漠鼓又帶着先前的三千精兵上了蒼茫天涯,鸠鳥族頹勢已現,隻苦苦守着,望女醜族能伸出援手。以亡百保一的方式,送了數人出去求救。而能擺脫追殺,真正到達墓絕湖第上書信的,不過兩人。
與此此同時,亦收到侏獳族族長遞來的同行出戰的盟書。至此,女蔑、女祭兩位族長方才真正信了此間局面,雙雙躍出湖底,帶軍支援。
距離墓絕湖不過數裡,侏獳族族長一身戎裝,正在相候。三人拱手相拜,女蔑恭敬道:“是吾等來晚了,實乃多年為上戰場,事事瑣碎,還望族長見諒。”
“小心使得萬年船!”侏獳族族長湊近兩人身畔,于掌中化出盟約密語。女蔑與女祭相視一眼,亦然反掌于上,三人掌中密語掌紋連城一片,隻空缺鸠鳥族的那部分,遂三人彼此徹底信任了對方,同往蒼茫天涯處趕去。
侏獳族族長行在兩人身後,嘴角有飛揚的笑意,眉眼間亦是一片從容自信。隻聽“嗖”的一聲信号,女蔑、女祭二人匆忙回頭,卻見的哪裡有什麼侏獳族族長,騎與戰馬之上的,是一個白衣箭袖的少年,手中執着一把折扇,正懶懶地搖着。四下裡,原本的侏獳族數萬軍對化出本來模樣,竟不過是腳下百草,樹上落葉。
“你是何人?”女戒怒道。
“當日本座擒了侏獳族族長時,他與你問了同樣的問題!”少年化出帥旗,旗幟上“禦”字赫然在上。
“巫山守護神!”女蔑眼中凝上一絲驚恐,“你不挂自己的戰旗,卻隻标禦遙聖君的帥旗。禦遙聖君竟、竟能讓你代替她!到底禦遙聖君是容不下我們了!”
“阿姐,事已至此,他不過孤身一人,我們縱然法力比不過他,到還有這數萬兵甲。雙拳難敵四手,我們且看看到底誰能笑道最後!”
“孤身一人?桑澤執扇直劈對面兩人,“你們且回頭看看!”
女祭、女蔑兩人偏頭避開扇子,卻已被扇中靈力劃破臉頰,割段發絲,于是急急避入大軍之中,回頭觀望。
隻見雷神和電神帶着铮铮鐵蹄直奔而來,一時間女祭、女蔑兩人蒼白了面色。卻也不過片刻,兩人臉上恢複了平靜。
隔着三軍,對着桑澤施施然道:“我當是伏了萬千靈兵圍困吾等,竟不過區區一千兵甲。守護神也太看不起我姐妹了,好歹我部今日三萬将士在此,不信還赢不了你。”
“殿下!”雷神跪在地上,“吾等按您指令埋伏在墓絕湖周圍月餘,今日接到信号而來,卻不料此一路被萬千人魂擋住去路。惡之魂吾等尚可以靈力化去,可是中間亦有無數良善之魄,隻能逼退不能化去,如此被纏上了。隻有我和電神及這修為尚好的一千兵甲闖了出來。其他還在苦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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