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看着何須歸:“風晚山這個人,雖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但仔細看看,那團敗絮裡寫滿了城府啊。”
“那也還是敗絮。”何須歸不忿地咕哝。
接連兩天,一行人都在開會商量對策,還做了沙盤推演。厲行演風晚山一衆,何須歸演他們自己,豆苗二人是伏龍寺一方,姑娘們則是吃瓜群衆。
幾次對陣的結果,都是以卵擊石,有去無回。
歐陽豆抱着手臂說道:“你看,完全沒有勝算,結果又是全軍覆沒。老舅,我,苗苗,領盒飯。三個女同胞,被亂七八糟的門派以正義之名帶走,然後行苟且之事。風晚山饞舅媽的身心,所以舅媽結局最好,會回到那個地牢,能活多久取決于身體素質。”
何須歸的眼睛微微瞪着,立即反駁:“怎能這樣假設,就算悲劇了,我也不會苟活,我會和厲哥死在一起。”
“真話都是殘忍而難聽的,到時候生死可由不得你,不是你想壯烈就能壯烈。”
随後,在厲行的主持下,大家開始投票。關于“是否還要去伏龍寺幫忙”的投票結果是:贊成二,反對五。
厲行點點頭:“那這樣吧,尊重大家的想法,你們留在這裡,我們兩個去伏龍寺。”
歐陽豆品味着這句話,面露疑惑:“不對啊老舅,那投票的意義是啥呢,走個形式嗎?”
厲行笑了笑,無畏地道:“我認為值得賭一把,這是個扭轉局勢的好機會。”
“你是怕我舅媽這個傻白甜,獨自跑去逞能。”歐陽豆垂下頭嘟囔,略帶不滿。
何須歸猛然坐直,鄭重其事地表态:“豆子,我明确告訴你,我或許白又甜,可我不傻。”
“可是敵人嫉妒我老舅吃到了白又甜,會殺了他的。行俠仗義,也要從現實角度出發。”
“怎麼把何掌門說得像豆沙包似的。”眼見自己最在意的家人有點針鋒相對,厲行開始打圓場,捏捏外甥的耳朵,又摸摸老婆的卷毛。接着,他微微斂起笑意,認真地道:
“方才的推演錯了,前提錯了,那就是我們清楚彼此的存在。而事實上,風晚山并不知道我們在伺機而動,這是很大的優勢。他一定認為我們早就帶着銀子回家去了,他的所有設想和預案裡,必定沒有針對我們的一條。”
正說着,一陣雜沓的腳步聲轉進院子,竟是幾個僧人。為首的年長一些,後頭跟着幾個年輕的。一人看見何須歸,整張臉都舒展開來,開心得像要破戒:“何施主,原來你們沒走!”
何須歸微笑點頭:“慎能大師。”
男主人請僧人們進屋,誦經超度亡女。魚梵空山靜,木魚聲聲,讓人彷彿置身于另一個清涼境界,浮躁漸消。
法事結束,炊煙騰起,一家人在準備齋飯。慎能遊移不定,似乎很想跟何須歸搭話,又覺得不好意思,一直在撓自己的光頭。
厲行冷眼瞄着他的舉動,搶在他開口前說道:“大師知道嗎,将有很多人上伏龍寺,名為商讨對策,實為興師問罪。”
慎能一愣:“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忽聞陣陣鐘聲回蕩于山間,深沉悠遠。慎能聽了半晌,道:“這是集合全寺僧人的鐘聲。”
厲行起身抻了個懶腰,走到院門口,眺望蒼翠的犀台山:“什麼時候?看來就是此時此刻了,你不回去幫忙嗎?”
慎能焦急起來,叫上同寺僧人,急匆匆奔山上而去。何須歸毫不遲疑,沖回屋取來落霜,就要跟着上山。厲行讓同伴們留守,揣好午飯,洗了把臉緊随其後。他也說不清為何洗臉,可能因為在惦記何須歸的三個人裡,自己是最黑的。
走到山腳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歐陽豆和柳苗苗也颠颠地跟了過來。厲行用袖口擦着外甥頭上跑出的汗,快速叮囑道:“躲好了,除非萬不得已,别露面!”
“什麼樣才叫萬不得已?”
厲行想了想,道:“自己判斷。”
青山環碧,碧海疊翠,熾烈的陽光将頭頂密匝匝的枝葉燙出斑駁的洞,倒是個郊遊避暑的好日子。
何須歸随在慎能身後步行片刻,快到伏龍寺時刻意拉開距離,和厲行繞路走,躲藏于山門旁的密林向外張望。
隻見山門前偌大的空地上,除弘山弟子外,還聚集了一百多号江湖人士,都是江南一帶有頭臉的門派:青竹幫、洗塵山莊、百裡世家……還有一位丐幫長老,以及澹凰派等滅門慘案的遺眷,大多僅剩幾人,孤兒寡母,定居于江南寄人籬下。
沖直方丈以禅杖支撐着病體,剛剛站定,巍然屹立于寺門前,根根銀須在烈日下随風飄然。他身後的僧衆漸漸多了起來,慎能也在其中。大都表情迷茫,不知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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