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害怕也是種感情
差不多晚上八點鐘左右,坐在木闆床邊盯着阿茶的蕭瑟,感受着阿茶的氣息越來越弱,她的手腳冰涼。
一直坐在蕭瑟旁邊的夜風感覺到了,緊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安慰她:“冷嗎?那就坐到炭火那裡去,那邊暖和。”
夜風不開口說話還好,一開口說話,蕭瑟恐懼的不得了,眼淚嘩嘩而流:“夜風,我做不到,我救不了阿茶,我沒用,我救不了她!”
“沒有,你很厲害!”夜風何止不懂這個道理,隻是現在的阿瑟需要他,而他也需要阿瑟。
如果連他都放棄了阿茶,阿瑟她一個人怎麼頂得過來。
所以,他必須咬牙頂着,用笑容和言語來安慰阿瑟,她很棒,她可以做到。
“阿茶一定會好起來,她正等着你救她。”夜風抓住阿瑟肩膀,讓她正視自己,雙眸清亮,“阿瑟,現在隻有你能救她,也隻有你能救。”
“阿茶她一直都堅強的扛着,就是等你救她,你不能放手,不能哭泣,明白嗎?”
他的聲音壓到極低,如此才能不把悲傷顫抖的聲音表現出來。
他不能倒,他必須站着,扛着。
“阿瑟,毛牛來了!”夜風真是争分奪秒,不錯過任何時間。
他們在忙着時,蕭瑟這邊也沒停着,她對阿巧阿彩說道:“來,把阿茶的獸皮衣脫掉。”
明明是安慰的話,卻如千斤頂一般,壓的蕭瑟喘不過氣來。
祈福中的大牛和阿土,爬起來就朝牛棚奔去,壯實一些的雄性們,都跟着一起過去幫忙。
她以為她有一身好本事,可是等到用時,她才知曉,她依賴的都是那些現成的藥,以及搭配好的儀器。
他把阿茶帶在身邊,就是想有一個安慰,安慰自己在部落裡,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一個牽挂的人。
“我想到辦法了。”蕭瑟喜極而泣,“你馬上去抓一頭最大最壯的牛過來,快點。”
他隻覺得心底有隻手,狠狠的拽着他,一直往下拉,再往下拉,疼到不能呼吸。
他疼到咬舌尖,疼到全身微微顫抖,疼到想讓劍齒虎把自己吃掉。
“你若是害怕了,阿茶會更害怕的。”
沒有這些,她也就是一個多認識幾個字的普通人。
“阿瑟,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阿茶還等着你。”夜風擠出一抹笑容來安慰蕭瑟,“我們都等着你!”
他當初真該讓劍齒虎把自己吃掉,如此,他也就不用經曆生活的苦。
雙手都是血的夜風沖進來,抱起脫的隻蓋住重點部位的阿茶,在把她塞進牛肚子裡前,蕭瑟把那點點獸皮扯掉。
“阿瑟,牛肚子掏好了。”門外響起夜風的聲音。
幾人抓了一頭很壯實的牛,拉扯間,毛牛很是不配合,夜風直接把千斤重的毛牛給舉了起來。
夜風看着扯着頭發,碎碎念的阿瑟,再看看躺在床闆上,猶如死人一般的阿茶,還有自進屋後,便一直坐在地上,雙眼無神一直盯着木闆床的豐收。
大牛等人驚愕間,忙過去幫着一起托舉着毛牛,沖向衛生房。
太疼了!
他不曾麻木,他隻是堅強了,把那些疼痛全部擠成一團,放在心底最深處。
可他希望阿茶活着,在阿茶沒斷氣前,他不想說喪氣的話,他不想流眼淚,不想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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