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季雪庭,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動作,明明那荒草堆野樹叢那麼密,他卻還是那副閑庭信步的模樣,看着隻像是微微側了身,整個人便如同遊魚一般迅速地找了縫隙從中過去了。到頭來,便是連一片草葉子都沒沾到他身上。
不知不覺中,那季雪庭是越走越快,越走越遠了。
魯仁這再想咬着牙追上季雪庭,也是有心無力,這下終于也隻能喪着臉喊住了季雪庭。
“季仙君,你……你慢些。”
季雪庭這才像是忽然間反應過來,在原地站住等了片刻,一直等到那魯仁衣衫淩亂地從樹堆中拱出來,他才忙不叠地道歉,直言自己一個不小心竟然趕路趕得入迷,忘了身後還有一位相依為命的魯仙君。
放在剛下凡那時,魯仁恐怕還能豎着眉毛好生教訓這季雪庭一頓,然而如今這半天下來,魯仁是把這幾千年未曾吃過的苦頭都吃盡了,出氣多進氣少,一張臉又黃又青,慘淡得緊。
這時候聽得季雪庭抱歉,連發脾氣的勁頭都已經沒了。
“季仙君為何這般急着趕路?”
魯仁幽幽問道。
季雪庭讪讪一笑,尴尬道:“這個嘛,其實也沒什麼原因,就是我自從今日下凡以後,便一直覺得我這右眼皮一直跳,不是說左眼跳财右眼跳災……我總覺得,這一路上似要發生什麼倒黴的事情。”
魯仁聽得隻差沒氣得仰倒——好端端一位已經飛升天界的神仙,竟然還能這般坦然自若地告訴别人說些什麼眼皮跳不吉利的話。
這下他也是回過味來了,自己面前這位季仙君,恐怕就是個根正苗紅,不折不扣的大奇葩。
“季仙君,你這——”
“嗚……嗚嗚嗚……”
魯仁正待開口好生教訓這季雪庭不得這麼迷信,那夜風中忽然傳來了幾聲凄凄慘慘,細若遊絲的嗚咽。
這嗚咽放在平常倒是沒什麼,奈何如今這是在夜黑風高,人煙罕至的荒郊野外,幽幽嗚咽配合着冰冷的夜風還有道旁身邊簌簌而動的樹枝輕響,真是要多可怖有多可怖,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饒是魯仁面對此情此景,也是臉色微變,話頭頓時也卡在了喉嚨裡。
“什,什麼人?!”
魯仁轉過身,捏着指訣擠出了一點隻能用于精神安慰的靈光護體,然後啞着嗓子弱弱地吼了一聲。
季雪庭看了看他,也将淩蒼劍喚了出來握在手中。
淩蒼劍一處,冰冷的劍光倒是将周圍環境照得亮了幾分,正好能讓人看到那草叢中探出來的一張慘白的人臉。
“嗚嗚……嗚……”
那哭聲正是從那張人臉口中傳出來的。
魯仁嗷了一聲,那虛弱的護體靈光化作一小團蕩蕩悠悠的青氣筆直地便往那張臉處飄了過去。
……就是還沒碰到對方,便在空中熄滅了。
魯仁的臉頓時更青了,連忙幹巴巴同季雪庭道:“這是青州的地脈不對,靈,靈氣不足,才,才這樣的。”
季雪庭還沒來得及開口,草叢中那位看着那團鬼火似的靈光,口中的哭聲反而先行提高了。
“嗚嗚……救……救命……道長……救命啊……”
說罷,那人踉踉跄跄從草叢中跌出來,看着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身灰土,滿是傷口,狼狽不堪,一張臉上毫無血色,俨然是剛剛遭逢大難。面對季雪庭與魯仁時,抽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魯仁聽了半天,才搞清楚,原來她是山下獵戶的小女兒,跟着父親兄弟一同上山打獵,沒想到卻被護崽的母熊追得直接跌到了山崖之下。
現在父兄都生死未蔔,隻有她一人被護着還保持着清醒,爬了一晚上才從山崖下爬出來,隻想回山下村子報信救人,卻沒想到崴了腳,痛得動彈不得,隻能趴在草叢找人求救。
“道長,嗚嗚……求求你,去救救我阿父和阿兄吧!他們在那下面呆了那麼久,再沒人救,恐怕就要死啦……嗚嗚嗚……你會法術對不對,道長,你使個仙法,救救他們吧!”
說完,那姑娘就拽着魯仁隻磕頭,磕得魯仁是一臉菜色,最後終于挨不住,一臉菜色地開口允了那姑娘:“你别怕,我定然會救你父兄出險境!“
說完,魯仁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撐出了一點虛弱的仙力捏了個漂浮法訣放在手心,說完就讓那小姑娘指路。
但那姑娘哭得厲害,腳又瘸了,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魯仁無奈,隻得俯下身将那姑娘背在背上,就這麼準備按照那小姑娘指點去救人。
結果這麼走了好幾步,他猛然覺得不對,回頭一看,才發現季雪庭竟然依舊站在原地,不僅沒有幫忙的意思,看着反而像是連同行都不打算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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